謝清渺掰開藥盒,將那碧玉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傷口上。溫柔的手指撫過肌理,君衍舟越過謝清渺,也伸手取了些藥膏。
謝清渺心道還行,還知道自己動手。
謝清渺拍了拍他的肩側,示意他往這抹。君衍舟蘸著一指頭藥膏,撩開了謝清渺的袖子,抹在了小臂上。
那裡有塊紫色的淤青,或許是被伽嵐雅的蛇杖打到留下的。
謝清渺平時糙慣了,又常年是一個人東奔西跑,什麼小傷小痛全靠硬挺,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陌生。她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
“我無事,先換衣服,我給你把脈。”
謝清渺哪給別人換過衣服,手法十分生疏,好在君衍舟肯配合,才不至於叫她太為難。
罩上最後一件常服,謝清渺替他繫好腰帶,任務終於完成。
“我自己穿衣服都沒這麼麻煩。“她嘆了口氣,將君衍舟按倒在床上,手附上他的脈搏。
君衍舟的脈搏十分平穩。謝清渺拉起他的另一隻手,將內力傳導進去。
在這之前,謝清渺也曾探過阿葉的脈搏。阿葉不會武功,沒有內力,因為常年被取血的緣故,脈搏也十分地虛弱。
君衍舟的則不同,他的脈搏十分平穩,探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內力打進去平穩的運轉了一圈,又流了回來。
謝清渺雙手平推,和君衍舟的雙掌對齊,又來了一次,卻依然找不出任何問題。
難道真的像李藥師所說的那樣,只有聖女教才能解毒?
謝清渺思忖,但是聖女教本營究竟在什麼地方,現在還很難去判斷,只能一點點再去找了。
不過,此次聖女教霸佔了琉疏國,被他們幾個人逃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君衍舟彎曲手指,自謝清渺的指縫穿插過去,握緊。
兩個人一下子十指相扣。
君衍舟用力一拉,謝清渺便撲到了在了君衍舟肩頭。
謝清渺:“……”
君衍舟這一路上都黏人得緊,準確的說是黏她黏得緊。不知道這毒是把他哪根筋毒壞了。
謝清渺掙紮著坐起身來,一手摸著床沿,卻摸到了柔軟的布料。她這才發現君衍舟上衣是換了,但是褲子還沒換。
謝清渺把那褲子糊到君衍舟的頭上,留下一句自己換!就落荒而逃。
一直到傍晚時分,幾個人才休整好。
青玉看見阿葉臉上的疤和身上的傷,心疼的不行,她給阿葉換了衣服上了藥,又從庫房裡找了好多小玩意給阿葉解悶。
吃過晚飯,玉盈枝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發呆。
青書一早替他們寫了信捎給都護府,暫時還沒迴音。
她撫摸著手中的鹿角杖,想起伽嵐雅說的那番話,難過地低下了頭。
到琉疏國時,她曾給家裡寄過信,但那信仿若石沉大海,再沒了迴音。玉盈枝只當族內事物繁忙抽不出空,卻不想竟是這種結果。
回來的路上,她幾次想要告別,獨自回江南,卻終究還是沒開得了口。
謝清渺換好了衣服,走到她身旁坐下。玉盈枝歪頭看她,謝清渺換了條月白色的齊胸襦裙,這打扮對於謝清渺來說十分新奇。之前她一直習慣穿輕便的樣式。
看到玉盈枝意外的神情,謝清渺解釋:“我常穿的那套拿去洗了,王府裡只有這種。”
“挺好看的。”玉盈枝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