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重劍在手裡飛速旋轉,謝清渺將重劍朝下,揹著渾身是血的少女迅速墜落。她將重劍踩在腳下,以鐵蒺藜為支架,以重劍為盾牌,擋過了這層層的劍雨。
就在這時,牆壁裡前後各射出了一隻箭矢。謝清渺側身躲避,卻突然想起身後還揹著個人。眼看那箭矢就要射中少女,卻見她迅速地抬起手臂,竟是一把握住了飛速執行的箭矢!
好精準的眼力!
謝清渺意外地回頭看她,少女把箭隨手又丟回了牆壁上,打碎了兩個箭筒。
有驚無險,兩個人終於落到最底層。
是這裡麼?謝清渺站在階梯旁輕聲問。
少女點了點頭。
謝清渺說好,她將重劍放在身前,走下了階梯。
隨著階梯螺旋下降,周身不僅沒有變暗,反倒越來越亮。
一座寬闊的石鐘乳巖洞出現在了眼前。巨大的岩石上似乎曾經鐫刻過各色的圖騰,如今只剩下淺淺的一層,如果不去細看,幾乎很難
少女終於放鬆了下來,她爬下謝清渺的後背,拉著謝清渺的衣角一路向前。越是往裡,各色祭祀用的器具也越來越多。
兩人一直走到了一座宏偉的大殿中。
“這裡是你的家嗎?”謝清渺看著少女輕車熟路的走進大殿。
這座大殿十分空曠,到處都是坍塌的遺跡。大殿四周四周是許許多多倒塌的的立柱和倒下的旌旗,中間則由五六條鎖鏈吊起一個圓形的石臺,上面滿是被黃沙掩埋的殘破燭臺和巨鼎,以及各種牲畜的骨頭。無一例外,骨頭上方畫滿了謝清渺從未見過的符號。遠處,巨大的納沙特拉石像高高捧起月亮,洞頂的細沙如流水一般滑落,自她的指尖向下流淌。
這裡似乎是古時的祭祀場所。
少女拉著她越過中間的祭壇,一直走到納沙特拉神像的旁邊。
神像旁有一張草葉紮成的小床,少女撲過去坐在草墊之上,朝謝清渺揮了揮手。
原來,這才是她的“家”。
少女安心地依偎在納沙特拉的神像旁,閉上了眼睛。見狀,謝清渺也不想打擾這份安靜,她環繞著神像,搜尋起了線索。
神像周圍並無什麼異常,謝清渺原路返回,在祭壇上上上下下翻找起來。
她在祭壇的原臺上輕輕拍了拍。裡面是空的。
祭壇上的沙子一層層被謝清渺掃去,終於,她在右下角摸到了一個熟悉的凹槽。
是玉墜。
此時玉墜還在她手上,謝清渺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草墊上的少女,將玉墜放進了凹槽中。
只聽咣啷啷幾聲,一隻老舊的妝奩從臺子下滾了出來。
謝清渺手指微微發顫,這只妝奩,她娘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當年娘親把她交給謝蘭庭照料,一併交給她的東西,就有這只妝奩。
謝清渺小心揭開了鐵制的環扣,將這只小小的匣子開啟。
匣子裡並無他物,只有一疊陳舊的信紙。那信紙比匣子大了不少,是被強行塞進妝奩的,四個角都被擠得皺成了一團。
而讓謝清渺驚訝的,並非是妝奩藏信。
匣子裡最上面的這封信上,是謝清渺再熟悉不過的娘親的字跡。
那飄逸的筆法在信封上寫了六個大字。
“納沙特拉親啟”。
霎時之間,謝清渺只覺得四周風起雲湧。巨大的納沙特拉神像依舊垂著頭,祂的雙眸平靜地掃視這一整個大殿,謝清渺抬起頭來,祂仿若是在同自己對視。
這封數十年前自中原不遠萬裡傳來的信,收信人竟然是月亮母神納沙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