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咔哧咔哧地咀嚼著糖果,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那當然,王妃大人什麼都知道!連我昨天吃了幾塊湩酪都知道。”
謝清渺不禁失笑。
她前前後後打聽了一番,除了王宮都問了個遍,卻還是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有人說是西南邊礦地裡的玉,也有人說是手藝人隨手做的小玩意。
夕陽西下,一無所獲的她只得匆匆往客棧趕。
最後一抹夕陽沉入地下,謝清渺準時到達了客棧門口。
然而,等待她的,並不只有君衍舟一個。
兩名身著翻領錦袍的使者站在君衍舟的身側,見謝清渺來了,齊齊行禮。
“王上請二位前去琉璃宮一敘。”
“去就去唄,在這跟盯賊一樣盯了我一路,這就是琉疏國的待客之道?”君衍舟氣鼓鼓地叉著腰。
兩名使者連連告罪。
看他們卑躬屈膝的樣子,君衍舟一時語塞,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了。
“既然你們的王召見我們,帶路便是,不必多言。”謝清渺心道莫不是夜邏那臭小子真一狀告到他爹那去了。
可即便是這樣,夜邏既不佔情,也不在理,區區一個琉疏國,她謝清渺還真沒怕過。
“兩位這邊請。”
使者依舊彎著腰,不敢怠慢似的,將兩人請進了皇宮。
皇宮內裡同外表一樣,到處都是金碧輝煌。即使沒有了太陽照射,在夜晚依然猶如水晶一般散發著奪目的光芒。不怒自威的雕像和高大的吊頂更是將這宮闈的冷肅氣氛加到了極致。
“你說,我把這琉璃宮的牆壁削去一塊帶給父……我爹,他是不是一高興,就把我放回去了?”君衍舟若有所思,使者聽得汗毛倒豎。
“你就是削一百塊,也買不了你那兄弟們奪嫡的心。”
“唉,當皇上難,當皇子難,當皇長子更是難上加難!難吶!”
謝清渺忍俊不禁。她伸手錘了君衍舟一下。
“別耍嘴皮子。”
不知走了多少個拱門,一層一層的七彩琉璃門扉開開關關,終於是走到了正廳。
琉疏國的老國王,正在大廳中間的王椅上愁眉不展。
他看見兩人進來,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
“中原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琉疏國。”
兩人不懂西域的規矩,只是依照中原行了抱拳禮。
“如此深夜,不知國王陛下叫我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是為了我那個倒黴的兒子……”
“是夜邏先動的手,同我們無關!”君衍舟立即搶白道。
“夜邏,你們竟然知道他叫夜邏?這一定是上天帶來的緣分,是上天賜予我們中原的勇士,來拯救我那可憐的兒子……”國王陛下忽然神情激動,他向天伸出了雙手,振顫著伸展著兩臂。
君衍舟伸長了脖子歪了歪頭,莫名其妙的神情浮現在他的臉上。謝清渺也是同樣摸不著頭腦。
“恕我冒昧,陛下,您的兒子他,怎麼了?”
聞言,國王更是涕泗橫流,不顧顏面地撲倒在地,把謝清渺和君衍舟嚇了一大跳。
“他,他被馬背上的惡魔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