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的眼淚。”
“…”
哈倫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無語。
“我來吧。”
“…你來什麼?”
哈倫開啟窗,沖著深夜中的樹林吹了一聲口哨,艾丹很快就出現了。
“什麼事?今天有我的飯?”
艾丹剛停落在窗臺,寬厚的翅膀還沒有完全收回,就被哈倫抓住了雙腳,倒吊著甩了好幾圈。
“你幹什麼!?”
雷鳥的嚎叫並不好聽,甚至尖銳得讓人有些不舒服。
等艾丹聲音漸弱,哈倫才停了下來。
艾丹此刻已經眩暈,尖嘴中溢位了少許涎液,哈倫眼疾手快地用小碗掛住了,遞給莫溫。
“…這…是?”莫溫有些嫌棄地接下。
“渡鴉的眼淚。”
“?”
艾丹漸漸緩了過來,又是一聲哀嚎:“哈倫你有病吧!你幹什麼啊!”
“她要渡鴉的眼淚,剛好你有。”哈倫一臉無辜。
艾丹的鳥臉上竟然能看出一絲羞赧,接著他展翅朝哈倫大力撲去,就在屋裡纏鬥起來:“哈倫你重女輕鳥!!”
莫溫護住了桌上的飯,沒讓雷鳥的羽毛掉到肉上,但也是茫然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眼淚,怎麼變成口水?
等哈倫用明天晚飯的生肉作為補償哄走了艾丹,他才解釋道:“其實這個魔藥的材料使用時間並不長,是最初的魔法師的惡趣味罷了,給禽類反嘔出來的一點酸液取了這個名字。我第一次見艾丹,他就在被他的上一任主人這樣做。”
“…他也…”有什麼悲慘過去嗎?
莫溫雖然沒問出口,但表情已經在說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艾丹和他從前的主人相處很愉快,反倒是捕獵的魔法師們要把他放在籠子裡送給貴族。”
“這樣啊…”莫溫把小碗轉了幾圈,把這點“珍貴”的東西收了起來,“謝謝啦。”
感覺,她經常對哈倫說謝謝。
而且哈倫也從沒有想過什麼回報,就只是…自然地做了。
心事已了,沒了煩惱她吃得也多了些。
“過兩天就可以看看酒的發酵程度了,我是拿晾曬的蘋果做的水果酒,沒有外面酒館賣的濃烈,但是味道應該還不錯。”
“好,我也很久沒喝過了。”哈倫微微垂下頭,視線落在桌面上。
不知道為什麼,莫溫總覺得他在懷念什麼,卻並不那麼美好。
但彼此互不幹擾過去是他們一種無言的默契,莫溫也只是隨便聊了聊,就把這種縹緲的情緒輕輕揭了過去。
.
顛茄的生長並不順利。
它的問題不僅是土壤和環境,莫溫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更像是一種自我禁錮。
這顛茄並不想和她交流。
迷幻的效果似乎反噬到了它本身,莫溫每日都調動起木靈之息,釋放更加清新的自然氣息,用以緩解顛茄中的輕微的毒素。
拉夫蘭就不理解她為什麼費那麼大功夫攻克每一種植物。
她是村裡唯一一個青蛙人,雖然長著類人的軀幹,但面孔和面板還是普通青蛙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