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醉了。
白鋒禹彷彿成為了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盡管我們誰都不敢去戳破那一層隱形的薄紙,只是想著能跟對方多待一會兒也就夠了。
這種情況持續到快大四畢業,白鋒禹終於提出要回北京了,他離開的那天,我頂著艾經理富有殺氣的眼神破天荒的朝她請了半天假,我與他在火車站入口處告別,我們互相望著對方的眼睛,都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人開口。
我應該要說的吧,好想好想把窗戶紙捅破,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眼看出發時間快到了,我忍著心裡的難受朝他笑:“到北京了記得給我發訊息哦。”
白鋒禹回:“我上車了就給你發,每小時都發。”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真會這麼做,我也想讓他這麼做,但表面上卻依舊裝作不在意的揮了揮:“不用啦,太麻煩了,告訴我你安全到達就行。”
白鋒禹直直的盯著我看,說實話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但我願意給他看也就隨便他看了,過了不知多久,他突然出聲:“雅雅,我喜歡你。”
我猛地抬頭看他,這就是白鋒禹本人,他身上一直擁有我沒有的東西,我這二十多年活得就像被蛇咬過的兔子,每一天都過的戰戰兢兢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而他即使被生活毒打依舊能如獅子般昂首向前,他對我太有吸引力了,我真的也……好喜歡他。
但我沒有回,我膽怯了,我應該要攔住他的,可我配的上這樣的人嗎?
白鋒禹最終離開了,沒有得到我的答案,一切的甜蜜似乎也因此畫上了句號。
畢業與工作的雙重壓力讓我無暇顧及其他,與大禹的聯系也就越來越少。
在我拿到畢業證書的那天,艾青格就給我轉正了,我從人事助理正式轉正為人事專員,月薪被定為8000。
8000塊,作為一個剛剛進入社會的學生我對應屆生的工資範圍沒有太多概念,但以個人角度來說,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中了什麼彩票一夜暴富,馬上就要進到唐老鴨叔叔的金庫裡拿金幣了。
嘛吖,好多錢啊。
我把自己轉正的訊息告訴了父母,看著他們喜悅的表情不由的也被帶動著開心起來,我媽拉著我的手笑的牙齦都露出來了:“太好了雅雅,這麼多年了我家閨女吃的苦終於有回報了!”
媽媽這句話應該是開心的,可不知為何聽上去有些刺耳,我吃了這麼多學習的苦為的也只是現在能吃更多工作的苦嗎?這也算回報嗎?是因為工資嗎,八千塊錢能把所有的壓抑痛苦都磨平嗎?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冷酷又無情,還是我太矯情了呢,其實這很正常,反正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呀。
還有大禹,我應該回應他嗎?在工作起步階段違背領導的意願將時間花在戀愛上嗎?值得嗎?一個職場女性要什麼男人不是該搞事業才對嗎?可我會後悔嗎?
明明工作定下來是喜事,我卻有太多太多的困惑,好難好難,我解決不來,我不敢面對,我真的真的好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