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行大概沒聽清，皺眉問她說了什麼，棠樾只好湊近了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江亦行答得很快：”沒有。”他說得很自然：”這是你的畢業活動，可能之後你們都不會有像現在一樣的相處了。”
棠樾安靜了幾秒，對江亦行說了謝謝。
旁邊的人遞過來一杯飲品，棠樾沒注意，嘗了一口嘗到一些苦味，才發現是一杯酒，想到江亦行的話，棠樾索性放任自己喝完了一整杯。
頭話聲反而給她一種奇異的安全感，棠樾倚在沙發裡，眨了下眼，又眨了下，陷進了一種半夢半醒的奇怪狀態——感覺像是睡著了，但又能清晰地聽到周圍的聲音。
醒來的時候眼前沒什麼變化，仍舊是很熱鬧，棠樾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靠在了誰的肩上，後知後覺想到了，哦，是江亦行。
江亦行正低頭看手機，奇怪的是並沒有在看什麼檔案，只是無意識地劃動著螢幕。
棠樾微微一動，江亦行察覺到了，螢幕熄滅。
棠樾坐直了，想出去，另一邊玩遊戲的人把通道擠得水洩不通，棠樾只好從角落鑽出去。
周圍的聲音太吵了，棠樾靠近江亦行，一隻手扶在他肩上，湊到他的耳邊：”我要去洗手間。”
一瞬間，棠樾清晰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肉僵了幾秒。
江亦行往後坐了坐，讓棠樾從他身前出去。
包廂裡空氣不流通，又喝了酒，棠樾的臉有些熱。
她來到水池邊，掬了捧水，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了一些，又靠著牆，讓自己醒了會神。
外面傳來清脆的腳步聲，緊接著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門外的季歆和棠樾正好四目相對。
”棠樾姐。”
季歆像以前一樣，見面就是笑臉，很難讓人不喜歡，”吃飯能碰見，沒想到這兒也能碰見。”
棠樾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轉身，扯了紙，擦幹淨手上的水，再隨手一扔，紙團精準落進垃圾桶裡。
季歆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扭曲。
棠樾要走，她側身一步攔住了棠樾。
”棠樾姐，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
棠樾淡淡道：”說什麼？沒關系？這樣能讓你更心安理得和齊準在一起嗎？”
”那好，我跟你說，沒關系。”
棠樾瞥向季歆：”可以了嗎？”
季歆咬著牙：”可是齊準他根本放不下你，他對我也不像以前那樣了……棠樾姐，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在你面前出現，你再給齊準一次機會，好嗎？”
棠樾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般看向季歆：”你知道自己有多荒謬嗎？”
說完，棠樾心念一轉，想到什麼，”你其實不喜歡齊準，對嗎？”
棠樾笑笑：”你只是習慣了，習慣了他對你好，習慣了你在他那裡特殊，當有一天他不再對你一個人特殊的時候，你就要想方設法，反反複複去證明你對他還是不一樣的。”
”季歆，我都替你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