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泛黃的畫紙上,細膩的白與清脆的綠相交織,一點黃映在其中,些許金粉點綴,無一不描畫得生動形象,白山茶看似佔據了整幅畫最主要的地方,但起根部連線的,是一條隱隱約約的大道。
顧南星沒有用尋常的顏色去畫那條路,反而用了同山茶花瓣一樣的白去輕輕勾勒,顯得不是那麼突兀。
也正是因為如此,一近一遠,一明一暗,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也讓整幅畫彷彿被賜予了生命般活躍起來。
“如果在之前問我,比賽主題是信仰的話,我會畫什麼。”顧南星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畫,“我想,我的答案一定是即無趣又標準的畫吧。”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她看向走過來的沈月見,目光含笑,“從那時候到現在,我明白了很多,也漸漸找到了自己前進的方向,明確了自己的道路,同過去很多事、很多人都和解了。”
沈月見見顧南星看向他,臉上掛著的假笑頓時情真意切起來,他快步走過來,站到顧南星身邊,揚了揚下巴,又是居高臨下地瞥了眼拉裴爾。
拉裴爾:……
為什麼顧南星會找了個這麼善妒的人做她的未婚夫啊?!!!
正當他兀自心碎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他轉頭一看,對上了一張他勉強還算比較熟悉的臭臉。
“……”
木恆也沒有說話,只是與拉裴爾互相對視,透過這場同病相憐的對視,拉裴爾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他哥也……?
木恆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從他弟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他唇角抽搐了下,“……你爭不過他的。”
他沒有明說“他”是誰,但即便不說,拉佩爾心知肚明。
拉裴爾抿了抿唇,語氣裡帶著些憤懣,小聲嘟囔了句,“他真小氣,一點都配不上顧。”
木恆嘆了口氣,悠悠看向不遠處那對璧人,“誰讓她喜歡呢。”
正是因為看出了她喜歡他,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從來都沒有過機會,她也沒給過任何人機會。
拉裴爾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又閉上。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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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以後,顧南星被告知他們定了餐廳,美其名曰為了慶祝inspiration的順利落幕和她能順利獲得金獎,並強硬要求她不許拒絕。
她臭著一張臉坐在車裡,雙手抱臂,心情很是不爽。
她本來是準備等結束後直接拉著沈月見回酒店的,卻沒想到計劃突然被打亂,照這樣下去,估計回酒店還得一段時間。
沈月見坐在她旁邊,不動聲色地將她臉上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勾了勾唇。
他手一動,勾住了顧南星的小拇指。
顧南星冷不丁被他這麼一摸,嚇了一跳,先是抬眼小心看了看坐在前面的父母,見他們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她偏頭,瞪了眼沈月見,故意將手攤開,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貼,用力收緊。
沈月見倒是沒什麼反應,輕輕笑了一下,用還能活動的指尖輕輕在她的手背上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