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
顧南星喝茶的動作頓了下,怪不得那天木恆的心情突然不好,她還以為是他看她和沈月見不順眼,原來是因為拉裴爾找他。
木恆看出來她在想什麼,苦笑一聲,算是預設了她的猜測,“我從帕修斯家離開的時候,拉裴爾才剛剛出生,對我也談不上熟悉。帕修斯家的人覺得我是他們家族的汙點,在外從來不公佈我的身份。我在那裡的時候壓根沒人管我,傭人們甚至都能給我臉色看,後來我主動離開的時候他們就自動認為我與他們割席了,從那之後更是完全與我斷絕了聯系。”
木恆垂下眼,聲音很冷,“我也根本不想與他們有什麼聯系,如果不是這次拉裴爾主動聯系我,我是絕對不會提這件事的。”
顧南星沒說話,只是沉默地聽著。
木恆並不是很想細談自己的身世,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將重點移到了他與拉裴爾在咖啡館的對話上,“拉裴爾告訴我,inspiration中有人掌握了這件事,並把它當作把柄要求拉裴爾為他做一件事。”
顧南星聽出端倪,舉手示意道,“你和拉裴爾的關系怎麼樣?”
“他跟我關系還行。”木恆下巴微揚,“他以前不知道我是私生子,我也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後來是因為他覺得我的畫很好,上屆比賽時我又拿了金獎,他於是向我丟擲了橄欖枝,我們兩個人也由此熟悉了。”
顧南星有些想象不到那時候的木恆,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才能面對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拉裴爾的性格其實很好,在他身上看不出來一點帕修斯家特有的尖酸刻薄,哪怕他後來看出我與他們家的關系,他也並未說什麼。”
木恆嘴角的笑變得有些苦澀,顧南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因為她確實沒經歷過這種事,倘若她突然知道自己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她恐怕也無法以平常心就面對那位哥哥。
“扯遠了扯遠了,我今天過來主要想說的是,有人拿我是他們傢俬生子的醜聞作為把柄,要求拉裴爾為他做一件事。”木恆端起茶杯,裡面的水早就涼掉了,他不在意,仰頭喝了大半,“而這件事,和你有關。”
“和我?”顧南星皺了下眉。
“嗯,那個人向拉裴爾提出要求,點名要讓你拿不到金獎。”
金獎?
為什麼?
那人和她有仇嗎?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拿不到金獎?甚至為此還不惜調查出木恆的身份,作為把柄要挾拉裴爾。
木恆接著道,“拉裴爾對我說,他也問了那人為什麼要單單針對你,結果那人只是說你拿了獎會讓其他人面上不好看,多的也就沒再說了。”
顧南星懂了,“那人應該是會場的負責人吧,或者是別的什麼與比賽利益有所牽連的人。”
不然的話,其他人也根本不會在意,拿了金獎的人會是誰,又會帶來什麼影響。
“應該是,拉裴爾說那人只否認了他出自那些家族,並沒有說別的,不過據拉裴爾回憶,他對家族內部的事項倒是都很瞭解,還能做到侃侃而談,應該也是有一定身份的。”
“總之,你要小心點。”
木恆嚴肅道,“既然要求了不讓你拿金獎,那對你的水平應該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第三輪比賽會採用評委現場打分的機制,你要小心身邊的每一個人,那人也未必只找了拉裴爾。”
第三輪比賽啊。
想到蘇容也是在第三輪比賽被人陷害,導致無緣金獎,顧南星很難不懷疑這不僅僅只是個巧合。
這算什麼,逮著他們家陷害嗎。
還真是讓人火大呢。她嗤笑一聲。
木恆難得看到顧南星動怒,怕這事影響她的心態,忙安慰道,“雖然是這麼說,但拉裴爾肯定不會幹這種事的,而且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提前知道了,也可以想好應對的措施。”
顧南星點點頭,心裡已經有了些想法。
“我能和拉裴爾見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