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
他都知道的。
可是……
他抿了抿唇,透過鏡片偷偷投向她的目光炙熱,嘴上佯裝生氣地嘟囔著“真是的,你每次都這麼說”,卻暗自紅了耳根。
現在是他陪在她身邊。
哪怕對她來說只是一場比賽,他也只是作為指導者的身份陪在她身邊。哪怕只是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他也知足了。
所以,就讓他心底的妄念,再留存久一點,再讓他放任一段時間。
到了比賽結束的時候,一切也都會結束了。
完完全全的,徹徹底底的。
什麼都不會發生。
她也不會知道。
這樣就好。
這樣已經很好了。
“木恆?喂,木恆——”
“聽到了聽到了,你突然那麼大聲做什麼啊。”木恆翻了個白眼。
那些突然翻湧上來的複雜情緒,被他盡數壓下。
顧南星狐疑地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嗎?感覺你狀態很不對啊,遇到什麼了一定要跟我說啊。”
她笑起來,帶著一點狡黠的味道,“雖然你這人又不著調也不靠譜的,但畢竟你還是作為我的伴讀陪著我來參加比賽的,我還是有責任與義務開解你的。”
木恆:……
好了,這下那些旖旎的心思是徹底消散了,他現在一肚子火。
木恆額頭青筋直跳,自從遇到顧南星以後,他生氣的次數比以往幾年加起來都多。在國外的這一個月裡,他就被她氣得跳腳過好幾次。
偏偏顧南星還很不以為然的樣子,把他說的話當耳旁風,看他生氣的樣子還偷偷笑,自以為動作隱蔽,還以為他不知道呢。
他差點被她氣吐血。
照這個生氣頻率,他真怕這樣下去,等他回國頭上都該生出白發了。
多嚇人啊。
他不敢再想下去。
“伴讀?你說誰是伴讀?!”他從牙縫擠出一句,“我是指導老師,指、導、老、師!你知道什麼是指導老師嗎?再說了,我還是你師兄,你還不對我放尊重點!”
“哦,我一直很尊重你啊。”顧南星敷衍地點點頭。
木恆:……
顧南星見好就收,正色道,“我知道,明天的比賽我也有所準備,放心吧。”
“你真的準備好了?”
木恆不知道顧南星跑到會場的事,聞言,還有些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