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開燈也是這個原因嗎。”
“啊,也有一小部分吧,更重要的是我不太喜歡明亮。”男人聳了聳肩,很無所謂地說了一句,“抱歉啊。”
“我喊你來的目的呢,主要是為了詢問你一件事。”說到正事,男人才不再那麼懶散,重新坐直了身子,他抬手,“圖斯。”
圖斯?
身著黑西裝的男人自陰影裡顯現,拉裴爾這才意識到原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
神經在一瞬間繃緊,心裡警鈴大作,這些人是誰,究竟想幹什麼?!
沙發上的男人抬了抬手,那位名叫“圖斯”的西裝男將一份檔案遞給他,然後又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重新掩回黑暗中。
男人揮了揮檔案,檔案應聲發出“窸窸窣窣”的響,拉裴爾指尖動了動。
似乎是看出了拉裴爾的緊張,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不要緊張嘛,帕修斯家的小公子,我說了,我喊你過來呢,主要是為了詢問你一些事,問我我就會放你走的。”
“你放心,我問的時間也不會很長的,更何況,就算我想問很長時間,你的保鏢們應該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他眨眨眼,笑著道。
拉裴爾平時出行不喜歡讓保鏢跟著,這次實在拗不過才點頭讓保鏢跟著,想著自己一個人靜靜看會會場裡呈現的上一屆比賽的畫,才故意甩開他們,誰能想到分開的不過十分鐘,他就被人找上門。
只能祈禱自家的保鏢靠點譜,能早點發現他。
“嗯……”男人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檔案,紙張被翻動的“沙沙”聲就像是在拉裴爾敏感的神經上跳舞,讓他的精神越發緊繃。
他本來就不是很喜歡與人打交道,一直以來都熱衷於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繪畫,要不然他也不至於連比賽的開幕式都不來。
他第無數次後悔起自己答應那位工作人員的邀請,本來以為只是一兩句話就能結束的事,現在看來,應該是需要好一會了。他還是太天真了,最後落得個像現在這樣審問犯人似的結局。
“你是帕修斯家的小兒子,那你知道,你上頭有一個哥哥嗎?”
男人懶散的語氣讓他不自覺皺眉。
“我當然知道我有哥哥,要不然我也不應該是小兒子。”他面無表情回懟道。
卻沒想到,面對他這樣的回複,男人竟然愉快地笑了起來。
拉裴爾:……
“我要說的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啦,帕修斯家的小兒子,你還真是如傳聞一般,那麼天真純粹。”他語帶譏諷,搖了搖頭,將檔案扔給他,“你看看吧。”
“看看你的好父親,究竟瞞了你些什麼事。”
拉裴爾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接過那份檔案,一目十行地掠過,隨著視線的移動,他的面色越來越白,最終忍無可忍似的,將檔案一把扔下。
彷彿對他表現出的反應很滿意,男人又笑起來。
“不,這不可能,這是你偽造的檔案。”拉裴爾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竭力維持著語氣的鎮定,“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
男人起身,幽幽嘆了口氣,“我只不過是,想讓一切都回到正軌罷了。”
“所有的一切。”
“好歹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實在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裡啊。”
“你到底是誰?!”
“噓,小聲點,你該走了。”男人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搖搖頭,“再待下去,你的保鏢們就要把會場扒個底朝天啦。”
“考慮一下吧,要不要和我合作?”
男人拾起被拉裴爾扔下的檔案,慢條斯理地擦去上面不存在的浮灰,然後拿著檔案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同意的話,當然也沒關系。但說不準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會把檔案裡的內容公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