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見於是又被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哄得高興起來,就他而言,哪怕顧南星只說一個字,只要是有哄他的意思在,他就能甘之如飴。
“對了。”想到了什麼,沈月見耳根的紅退去,“我把蘇叔給你的白山茶也帶過來了。”
“那盆山茶花?”
顧南星又驚又喜,音量不自覺提高。
沈月見猝不及防對上顧南星亮晶晶的眼睛,心跳不自覺快了一拍,下意識抿唇壓了壓內心湧起的悸動,“嗯,現在放在我的房間裡。”
“我想著可能會對你後面的比賽有用,走之前特意帶上了。”
顧南星從顧家帶來的那盆白山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它對她的重要性。顧南星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陽臺看她的山茶花,看看她的花有沒有長大,看看她的花有沒有發芽。每次從畫室出來的第一件事,也是去陽臺看她的山茶花。
“為什麼不把花放到你的畫室裡?”
沈月見覺得她這樣來來回回的實在麻煩。
“花應該待在它該待的地方,我又何必要強迫它被我一個人獨賞呢。”
顧南星老神在在道。
沈月見笑了笑,蹲下身看著那盆白山茶,那盆被顧南星精心照料的白山茶,從心底裡滋生出豔羨。
是的,他羨慕這盆花,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被顧南星時時刻刻牽掛在心上。
所以顧南星一走,他就把這盆花放到了自己房間裡,日日夜夜守著、看著,彷彿看著這盆花,就能窺見它的主人。
那個狠心拋棄他的負心人。
他就這麼怨著、恨著,又任勞任怨地為她照顧起花來。
顧南星看著眼前的人,垂下眼掩住眼底泛起的澀意,這個人,自幼便養尊處優長大,在外一直是矜貴的沈家少爺,為了見她忘了吃飯,卻還能記著將她的花帶過來。
“我……”
顧南星想要說什麼,卻聽見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
這敲門聲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無奈,她只能嚥下那些煽情的話,對沈月見道,“我去開門。”
沈月見點了點頭。
顧南星大步向前,開啟房門,打斷了那一直響個沒完的敲門聲。
來人應該是沒想到顧南星的速度會這麼快,還維持著敲門的動作,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繼續敲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木恆……?”
顧南星有些遲疑開口,“你……今天沒帶眼鏡?”
“啊,眼鏡被我不小心弄壞了,拿去修了,這兩天應該拿不到,所以就戴了隱形眼鏡。”沒有了眼鏡的掩飾,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感,但此時卻閃爍著看向她,“會……難看嗎?”
他撇過頭,有點不好意思似地捋了下自己的長發。
顧南星還沒說什麼,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冷聲。
“怎麼會。我覺得很適合木師兄。”
聞言,木恆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原本閃爍著的眼神也驟然犀利,“你怎麼會在這?”
“你讓他在這過夜了?!”
他看向顧南星,提高了音量,有些不可置通道。
“呃……”
顧南星被木恆突然發難的樣子嚇了一跳,木恆在她面前雖然不著調,但一直以來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木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