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正門被開啟,一幅巨大的天使畫像大搖大擺地掛在最顯眼的位置,畫像上的小天使還沒傳穿衣服,光著屁股揹著身,轉過頭用懵懂的眼神看向來人。
這也太搞笑了吧。
顧南星與天使屁股面面相覷,視線不自覺偏移,可恨她視力太好,又看到了作者在一旁的批註特意用許多種語言標註了):這是比賽創始人心裡的自己,就是這樣一個純潔無暇的小天使,他認為人從一出身下來就是赤裸的,赤裸的心靈才是與他人靈魂交彙的前提,所以特意把自畫像也畫成了赤裸的小天使。
自畫像?
這是哪門子的自畫像?
你要真長這樣我就該去報警了。
顧南星:……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木恆在一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彎下了腰,“你看吧,我就說挺震撼的。”
“你說的不是小小的震撼嗎?”顧南星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木恆裝傻,“啊?有嗎?我忘記了,嘻嘻。”
他像個白痴似的吐了吐舌頭天真可愛地笑了一下,顧南星驚悚地看他一眼,嫌他丟人,默默移動腳步離他遠了點。
木恆:……咳。
他清了清嗓子,面上有點掛不住。提出自己要去洗個手,讓顧南星在原地等著,他一會兒就回來。
顧南星嫌他煩,揮了揮手讓他滾,自己正百無聊賴地在一樓瞎逛,想看看還有沒有更離譜的畫作。就在這時,有一個聲音插進來,“你好。”
是英語。顧南星抬眼看向來人。
只覺一位著淺灰色西服的少年走進,他面容俊美,碧藍色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動人,金色的卷發襯得他氣質出眾,個字應該有185往上,跟沈月見應該差不多。
怎麼說呢,如果那離譜的自畫像是他畫的,倒也能說得過去。
確實挺天使的。
顧南星注意到他西裝的顏色,和過年時沈月見穿的顏色一樣。她生了點興趣,暗自打量了一番來人,嗯,沒沈月見好看。
碧眼少年毫不掩飾地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顧南星,向她笑了一下,“你也是參賽選手嗎?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inspiration的比賽因為歷年來都是西方人參加為主,能混進決賽圈的往往也就是那幾個家族,彼此之間因為利益往來除開這比賽也都有著聯系,他這麼問,顧南星就懂了,這人應當是那幾個家族裡的人。
吳映光向她科普過,往年inspiration的獎項都會被法國帕修斯家族、英國凱思特家族和美國加西亞家族所包圓,這三個家族也因此幾乎壟斷了所有藝術資源。
所以這屆比賽,大家也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會從這三個家族裡産生。
不過木恆那屆應該是個例外,因為被凱思特家族寄予厚望的大兒子不慎在那段時間裡傷了手腕,而小兒子又太小,所以只能遺憾缺席。
所以木恆拿了金獎也被許多人看作是撿了個漏,凱思特家族的家主諾曼·凱思特更是公然接受採訪,言辭囂張地說著一直霸佔金獎也挺沒意思的,這次幹脆休息一下,讓別人也有個能拿獎的機會。
記者話問了他對這次金獎的獲得者的畫作有什麼評價,他更是敷衍地擺了擺手,說不好意思啊他沒關注過,但這次加西亞家族畫的還不錯等等廢話。
顧南星不知道木恆是怎麼能忍下來的,反正她看到這段採訪的時候心裡的火氣是蹭蹭往上冒。
木恆當然也看到了這段採訪,但他看到顧南星的憤怒之後也只是反常地沉默了一會,然後微笑著對顧南星說沒關系的,還鼓勵她,讓她這次多加油。
顧南星對木恆表示無語。
思緒被拉回,顧南星看著面前的少年,他還眨巴著眼睛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複,這人也挺奇怪的,顧南星想了想後開口,“我第一次參賽。”
“我也是。”他笑著指了指自己,“我叫索爾,你的名字呢?”
這名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算了不管了,顧南星如實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顧南星。”
她坦然用中文告知。
索爾的的眼睛微微睜大,這讓他的那雙眼睛看起來愈發靈動了,“啊,你來自東方?”<101nove.國人。”
顧南星向他露出了第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