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樓下,卻見一個人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來。今天下午顧南星在這展覽館裡就沒看到幾個人,這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還挺引人注意的。
看清了他的臉,那標誌性的大鬍子與鷹鈎鼻讓顧南星愣了一下,想起了什麼,她又不確定地看了看展覽館門口掛著的告示牌,上面有展覽館主人的照片,對比了之後突然愣住。
西西斯???
一旁的木恆倒像是很如魚得水的樣子,從容不迫地走上前與西西斯問好,西西斯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但很快臉上就浮起笑意,兩個人看上去很熟稔的樣子。
不知道木恆跟西西斯說了什麼,西西斯將視線移過來,看到顧南星的時候,他面上帶著些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了,微笑著向顧南星說了一句話。
顧南星對法語一知半解,只知道最基本的生活用語,能從西西斯的話語中大致辨別出他在跟她問好。
她點點頭,用蹩腳的法語也向她問好,惹得西西斯哈哈大笑起來。
顧南星不解,看向木恆。
木恆無奈,向她搖搖頭,同西西斯說了什麼,讓西西斯擺了擺手。
木恆的法語說的很好,饒是顧南星這種半吊子水平,也能聽出來他的口語很地道,完全不帶任何口音。
“西西斯說沒想到你是個這麼年輕的姑娘。”
木恆低聲向顧南星開口,“他說他會為你的比賽加油的。”
“他知道我是參賽者?”
木恆看了她一眼,“你身上帶著畫板,又來這看畫展,這段時間來這裡參觀的生面孔基本都是各國的比賽者。”
西西斯向她眨了眨眼,自己也用著不熟練的中文向她說了一句加油。
顧南星心下觸動,用法語向他表達了謝意。
他們這一下午在西西斯的展覽館裡消磨時間,同西西斯聊了許多。顧南星得知原來西西斯也曾是inspiration的參加者,還拿了銀獎。
他非常期待從東方而來的顧南星能呈現出什麼作品,因為他們這邊基本上都是以油畫為主,inspiration的參與者也基本上都是西方人,畫的自然也是油畫。偶有幾個東方人畫了國畫,但最終呈現的效果都不盡人意。所以木恆的作品一經完成,其驚豔程度可想而知。他畫的是山水圖,清秀典雅的筆調讓這群沒見識過的外國人嘆為觀止。
“所以那時候我才與西西斯結識。”
西西斯也被這種畫的形式所傾倒,一向被人稱為怪才、性格古怪的他主動與木恆搭話,然後從他的口中瞭解到這是東方獨有的藝術風格,不禁開始神往,自己又找了許多資料,卻總覺得與那天看到的木恆的作品不一樣。想著可能是需要身臨其境的原因,他一直想去c國參觀,卻苦於這邊的事務繁多抽不開身,所以這次得知參賽人員有同樣來自東方的顧南星,對這次比賽就更期待了。
他知道顧南星也會畫那種清麗脫俗的畫,他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領會神秘的東方美學。
“西西斯說他很期待,他也是比賽的評委之一,到時候會給作品打分。”木恆看了一眼西西斯,聽到他又說了什麼,笑著道,“他說,他可是個公正的評委,就算他很喜歡這種畫的風格,也不可能失之偏頗。”
顧南星很認真地點點頭,“我會盡全力比賽的。”
木恆看了她一眼,將她話語的意思轉達給西西斯,讓這個大鬍子老頭又笑起來。
兩個人走的時候,西西斯還一幅依依不捨的樣子,顧南星與他握手告別。
“你們兩個人馬上比跟我都要熟了。”充當了一下午“人形翻譯器”的木恆吐槽,與顧南星一起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顧南星笑道,“我對這次比賽真是越發期待了。”
木恆看著顧南星罕見的興奮模樣,垂下眼也勾起了唇角。
他想到他對西西斯說的話。
“她說她會盡全力比賽的,而我也相信她絕對是這次比賽中最亮眼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