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看到她,捂著嘴掩不住笑,“今天好像是交畫的日子,這個點估計畫都被收上去了。”
“嗯。”她這話來的莫名,顧南星不動聲色地點頭。
“南星,這次期末我們系第一估計還是你。”
顧南星聽到她這話,心下大概瞭然自己的畫是被誰破壞的。
王欣還在說著什麼“真羨慕你啊”之類的話,這言語刻意到顧南星差點繃不住。
她對她點了下頭算作回應,說了句自己還有事先走了,也不去看身後王欣的表情,邁步走遠。
她自問自己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王欣的事,也不知道王欣對她的惡意從從何而來。
看到顧南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王欣才收回笑容,惡狠狠地盯著轉角處的牆壁,啐了一口。
“裝什麼清高,我看你這次期末怎麼笑得出來。”
王欣是個很扭曲的人。從剛入學的分好宿舍看到顧南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討厭她。
她自認為自己長得不錯,畫畫水平也夠高,家庭不說大富大貴,中産也綽綽有餘。更何況,她在高中也算眾星捧月。
所以乍一看到容貌出眾的顧南星,心態其實是有點崩的。
再看到身後大包小包拎著行李的人,想當然認為是顧南星的爸爸。為了在其他舍友面前表示自己親和的性格,故意笑著開口,“叔叔累不累,坐下來喝口水。”
誰料那人微笑著拒絕,將行李放好後,對顧南星說了一句,“小姐,那我就先走了,真的不要我幫忙收拾嗎?”
顧南星擺擺手,“不用啦王叔,您回家去吧。”
這聲“小姐”在王欣心中的效果不亞於五雷轟頂,沒事,她安慰著差點破防的自己,反正這種玩票的大小姐,專業水平肯定不行。
結果在國畫上完全比不過顧南星,在自己還在哼哧哼哧完成平時作業時,顧南星的畫已經時常被老師拿去給各種含金量高的大賽評比了,數不清的獎項拿到手軟。
這下王欣是徹徹底底的破防了。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顧南星這個人不愛社交,平時除了畫室和寢室,其他的地方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王欣正好與她相反,積極參加各種活動,認識的狐朋狗友一大堆。
她覺得這是自己的優勢,靠著這點微弱的優越感來彌補自己破防的心。
所以哪怕顧南星並不在乎,她也會在寢室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時不時就拿起手機回訊息接電話。
她們寢室是四人寢,除了顧南星和王欣外,還有鬍子惠和彭霜。
鬍子惠性格活潑,大大咧咧;彭霜則比較穩重。
有一次,鬍子惠忍不住感嘆王欣好受歡迎,朋友好多,她好羨慕。
室友之間的閑聊而已,但顧南星也笑著點頭,就讓王欣開始懷疑是不是在嘲諷自己。
於是在那點可憐的自尊心驅使下,王欣對顧南星的畫出手了。
顧南星平時對她們也不設防,畫室天天就坐那一個位置。所以找到她的期末作品挺容易的。
趕在交作品的前一天,王欣摸進了畫室,找到顧南星的位置,看到畫被畫布蓋得嚴嚴實實,撇了撇嘴。
她一把掀開。
先是短暫地被畫所驚豔了下,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立馬拿起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畫筆往上用力劃了一道。
像是劃破了原本的自己,畫面變得割裂起來。
我看你這次期末,還怎麼拿第一。
看著那副變得面目全非的畫作,王欣暢快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