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清如開車進到大院裡時,明顯能夠感覺到今日的氣氛不太對勁。
而當她將車停穩後,才見到舅舅的專屬用車就停在旁邊。
她的心臟沒來由的撲騰撲騰跳起來。
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這樣的預感一直持續到進了門見到人之後成了真。
“清如來的正好,你舅舅有事要說,你也聽聽。”
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家自成風骨,面相威嚴,眼神凌厲至極,儘管看起來身體不好的樣子,但只要坐在那裡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針,叫人心安。
“好。”
龍清如只得暫時先將自己要說的事往後延,邊笑邊靠著老人家坐下來。
“我想收一個乾親。”
嚴老直奔主題。
龍清如猛地抬頭看向他,心裡忐忑不安,面上還要強裝鎮定的微笑。
“乾親?舅舅怎麼會……不知道是哪家的……”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是在組織語言,腦袋裡卻一直有根弦在繃緊。
龍老抬手,打斷龍清如沒有重點的話。
室內恢復安靜。
“你繼續說。”
龍老幹咳兩聲,示意嚴老繼續。
“前段時間我去江城時認識了一位小友,為人處世甚得我心,所以升起了這個念頭,但這畢竟是大事,還是要跟你說下。”
龍老沒說話,轉動著手裡的保健球。
“舅舅,龍家在京城的地位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你隨隨便便就說要收個乾親,萬一對方心思不純怎麼辦?萬一以後藉著龍家的名聲在外面狐假虎威怎麼辦?這些後果您都有想過嗎?”
龍清如雖然人還在笑,但置於身側的手明顯緊張攥緊。
嚴老看向龍清如。
“清如,你就敢拍著心口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嚴老聲如洪鐘,凌厲眼神直穿龍清如心口,像是看透一切,叫她半晌啞口無言。
“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龍老手中保健球驟停。
他們是戰爭年代一起走過的兄弟與同志,他相信他這位妻弟的眼光。
龍清如早已經將手掌心摳爛,心裡又急又恨,只覺得事情越發不受控制起來,就連今日來準備好的那翻說辭都遺忘到腦後。
“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龍老不疾不徐的開口問道。
“是一個做事很有分寸很知進退,也很有手段本事的人。”
單憑著幾言幾語,嚴老覺得很難準確形容林寒星為人,每次當他覺得她已經到達極限的時候,總會有新的驚喜在等著自己。
林寒星,是一個很神奇的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