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屬於煙雨的,除了她之外沒人能奪走。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袁紹靖等待著,等待著黎煙雨有天能夠回來,即便……
是帶著對他的刻骨恨意。
這些年來,袁紹靖每每夜裡總是會做夢。
夢到那日在醫院的事。
夢到中彈後她倒在自己懷裡,跟她麻木表情相比,他的惶恐不安與絕望肆意。
那些年,仗著她對自己的喜歡,他從不曾給她一個好臉。
就像篤定不論自己如何,她都不會離開一樣。
舅舅。
袁紹靖閉上眼。
她就站在自己記憶裡。
薄如蟬翼的陽光籠罩在煙雨周圍,細細的手腕,細細的腳踝,白皙美好的不像話。
可一轉眼,她又滿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懷裡。
舅舅,不要死,我只有你。
她曾經在他最絕望無助時,煙雨摟著他,聲音顫抖一遍遍喚醒他。
傻姑娘。
如果當時任由他就那麼死了,是不是後來的種種,就都不會再發生?
林寒星不知袁紹靖在想什麼。
她只是自牛皮紙袋中,將張有些年頭兒的照片抽出來。
那是年輕時的眠姨。
黑白照片裡,她身著件旗袍,腰身細窄,眼角眉梢都帶著沁人心脾的風情。
那時的黎煙雨顯然不知道有鏡頭在對準她。
眼底若隱若現的脆弱與孤寂,自鏡頭裡輕易乍現。
林寒星的手輕撫在黑白照片上。
像是這樣做,就能拭去眠姨當時的痛苦。
“這裡面清清楚楚記錄著煙雨留在馬來西亞的所有產業。”
袁紹靖沉聲開口。
“袁先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