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到雷媽媽意識到木已成舟,索性提出讓鍾家收養鍾以芙的事?”
若是事情這樣解釋,倒是終於能夠為林寒星解惑。
報恩的方式有那麼多種,鍾家當初卻偏偏選擇收養鍾以芙,收養後卻又刻意隱瞞,似乎並不想叫人多知道的樣子,這一切都透著古怪。
“不,提出收養鍾以芙的,是鍾雪晴的母親。”
聞言,林寒星抬頭,微眯起眼。
同她對視的雷梟面無表情。
林寒星忍不住回想起今天下午在茶餐廳鍾以芙剛剛自昏迷中醒來時的模樣。
她懼怕鍾雪晴。
那是烙印進骨子裡的一種恐懼。
“那場車禍的最大受益人不是鍾以芙,而是鍾雪晴!”
——你們想啊,當初那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林寒星不由回想起之前私家偵探妻子說過的那番話。
姜喜寶父親那兒的五六萬舊幣,鍾以芙自上車後便扣緊的安全帶,闖紅燈的麵包車,坐在後座上神秘人……
零碎的線索似乎正在重組拼接,形成一個最完整的劇情。
“當時,你就已經猜到了,對嗎?”
林寒星迴想起那日在貴賓室裡,雷梟陡然陰鷙下來的臉色,心裡已經有數。
“你準備怎麼做?又或者我應該問……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做了?”
想通了這一點,林寒星恢復到往日慵懶,單手靠著吧檯撐在頰邊。
長髮如瀑,傾瀉而下。
“我要毀了鍾雪晴的依仗。”
雷梟聲音冷酷,聽起來沒有絲毫感情,即便這裡麵包括他外公家。
林寒星看著他。
雷梟剛洗過的發自然垂下遮住眼底陰沉,手指把玩玻璃杯。
在她面前,這男人沒有任何隱瞞。
完全真實的呈現自己。
“這次鍾雪晴回來是代表方氏同賀氏商討江城跨海大橋承攬事宜的。”
林寒星伸手,將雷梟手中玻璃杯拿走。
“你想要毀了鍾雪晴,而我的目標是賀氏。”
她突然笑了,看在雷梟眼裡,就像是隻滿肚子壞水兒的小狐狸。
“不如,我們兩個人聯手,攪亂江城這一池渾水?”
林寒星細白手指順著他露在浴袍外面肌肉繃緊的手臂一路蔓延向上。
來到雷梟下頜。
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