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步子,轉身共賞美景。
佳節吉時,愛人在側,人生樂事莫過於此。
許妙儀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他眼中倒映著璀璨點點,比煙花還要誘人。她情不自禁地踮起腳,捧住他的臉親吻。
不遠處的鄭嫣看著絢爛天幕下擁吻的兩人,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
身邊的蕭無憂突然“喂”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那個,咱倆好像……還沒親過嘴吧?”
鄭嫣一愣,面頰迅速發起燒來。她看過不少小黃書,但此時不知怎的就是不好意思,她用腳尖踢著地面,扭捏道:“可以試試……”
蕭無憂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子,輕輕捧住鄭嫣的臉,蜻蜓點水般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隨後慌忙背過身去。
鄭嫣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心跳如擂鼓。
卻說許妙儀和蕭韞忘我地親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蕭無憂和鄭嫣還在附近,於是連忙分開,尷尬得手足無措。
兩人硬著頭皮往回走,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鄭嫣和蕭無憂背對著彼此,個個面色通紅。
許妙儀心想,若是瞧見她和蕭韞在親吻,不應到害羞這種地步……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蕭韞和許妙儀想到了一處,意味深長地低聲說:“或許我們今天就該分開看煙花。”
……
蕭韞和許妙儀從大年初一到初五都不用當值,是以這夜從樂遊原回去,他們一直折騰到了天色將明時才堪堪睡下。
日上三竿,許妙儀率先醒轉。她盯著枕邊的心上人看了一會兒,隨後輕手輕腳地穿衣下床,出門洗漱。
洗漱後,她重新回到房間。見蕭韞還沒有醒來,她無所事事地在房間裡隨便轉了兩圈,最後來到了蕭韞的書案旁。看著一沓沓的書冊,她突然想起蕭韞正在編寫女傳,想看看他的進度,便著手去翻找。
這一翻,她就翻出了一樣不得了的東西——一封明晃晃寫著“遺書”二字的信件,看墨跡似乎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歷史了。
許妙儀震驚地瞪大眼,懷疑自己看錯了。
背後有腳步聲響起,很快,一具熾熱滾燙的身體從後面貼了上來。
蕭韞環住許妙儀的腰,把頭搭在她肩窩上,用曖昧而沙啞的嗓音喃喃道:“妙儀,在看什麼?”
許妙儀舉起遺書,扭頭質問蕭韞:“你寫遺書做什麼?”
蕭韞惺忪的雙眼迅速變得清澈,他苦笑道:“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嘛。”
他何嘗不知道戰場的殘酷,所以不得不做起最壞的打算。若許妙儀身死,他絕不獨活。
許妙儀冷哼一聲,反手用信件輕輕拍了一下蕭韞的頭,嗔道:“傻子,年紀輕輕就學人玩上殉情那一套了。”
蕭韞哼笑道:“傻人有傻福。”
“油嘴滑舌!你這是不相信我,是咒我呢!”許妙儀說著,幾下把遺書撕了個粉碎。
“我知道錯了,許將軍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蕭韞賣乖求饒。
“下不為例!”
蕭韞低低一笑,應了聲“好”,一隻手順著許妙儀的腰腹往下滑。
許妙儀一驚,連忙按住他的手,嗔道:“又來!做太多容易腎虧!”
蕭韞苦笑:“我只是想看看你腫了沒——我在你心裡就那麼饑渴?”
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許妙儀尷尬地撓了撓臉,旋即又憤憤道:“還用摸麼?昨夜做了那麼多次,肯定腫了!”
蕭韞失笑:“是我睡糊塗了——走,我幫你上藥。”
許妙儀跟蕭韞回到床上,任由他分開她的腿幫她上藥。他們已經坦誠相對過數次,她此時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只是蕭韞的手指總是碰到她最敏感的某處,惹得她春思蕩漾,甚至差點哼出了聲。
她起初以為他是不小心,但後來她發現,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每撥弄一下,就要掀起眼皮看她的反應,眸中滿是戲謔的笑意。
更可恨的是,蕭韞將自己那水光盈盈的手指伸到她面前,故作惆悵地嘆道:“剛上好的藥膏,都讓水沖走了。”
許妙儀惱羞成怒,抬腳踹了一下蕭韞的肩膀。
蕭韞痛苦地悶哼一聲,揉著肩膀控訴道:“你這是謀殺親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