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憂一喜:“太好了,小叔你可一定要還我們一個清白!”
鄭嫣則惴惴不安地想:之前她那樣幫著簡青川刺激蕭韞,蕭韞此時還能幫她嗎……
蕭韞環視一圈,挑眉道:“這裡好生熱鬧啊,是在唱什麼戲?”
張侍郎眯著眼,語氣中情緒莫名:“蕭少卿來得正好,這裡有樁案子需要你斷呢。”
張陽膝行到蕭韞腳邊,扯著他的袍角哀嚎道:“還請蕭少卿為我們尚書做主啊!”
“到底怎麼回事?”蕭韞蹙眉,“說清楚。”
張陽抽噎著說:“小人張陽,是陳尚書的貼身小廝。我們尚書與張侍郎、王二郎君在明月閣飲酒,期間不勝酒力,便出來醒酒。來到明月閣附近的一處亭中時,尚書忽然說玉佩不見了,命我折回去尋找。再回來時,我就看見……”
“不錯,是這樣。我和王二郎君在閣中等了約莫兩刻鐘,便聽張陽慌慌張張地來說陳尚書遇害了。我們大為震驚,趕忙跟他過去一看。陳尚書確實是沒氣兒了,全身上下沒有其他傷口,就後腦有個血洞。”張侍郎說著,重重喟嘆一聲,“真是世事無常、命運弄人啊,誰能想到,前一刻還在一起飲酒的同僚轉瞬就天人永隔了呢?”
王二郎君也跟著惆悵地嘆了口氣。
蕭韞沉了臉色,道:“一起去案發現場看看。”
當事眾人紛紛應下,由王二郎君領著來到一條河邊。河邊矗立著一座假山,陳尚書肥胖的身體靠坐在假山下,旁邊站著幾個侍衛。
蕭韞讓其中一個下屬上去查驗屍體,又讓另幾個下屬仔細搜查周邊,接著便讓眾人去一旁的亭中等訊息。
等待期間,蕭韞問起陳尚書最近幾天的活動情況。
張陽娓娓道來,所言大部分是陳尚書又去拜訪哪個同僚了,又去哪個地方尋花問柳了……不一一列舉。
只有一件事引起了蕭韞的注意。兩天前,也就是陳尚書回京的當天夜裡,跟在陳尚書身邊多年的得力侍衛嶽明喝醉了酒,意圖輕薄陳尚書新納的小妾,陳尚書勃然大怒,當場就把嶽明掃地出門。
蕭韞幽幽道:“我聽說陳尚書雖然喜好女色,但並不是個色令智昏之人。”
“是這樣,但我們尚書當時也喝了點酒,又正迷戀七姨娘,七姨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尚書一時酒意上頭就……”或許是因為親自講述“家醜”,張陽面色有些難看,“事後尚書也覺得後悔,還命人去尋找嶽明,可惜還沒找著嶽明,尚書就……”
蕭韞眯起眼,似乎是在咀嚼這段資訊。
查案途中會收到各種各樣的訊息,它們像是一朵朵飄飛的柳絮,你一時很難知道它是漫無目的,還是別有深意……
這時,李梧回來了。
“如何?!”蕭無憂和鄭嫣異口同聲地急切詢問。
李梧稟報:“經初步檢驗,陳尚書確實只有腦後一處致命傷。”
“可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蕭韞問。
“我們在陳尚書的屍體附近發現了這個。”李梧說著,呈上來一顆綠豆大小的珍珠。
蕭韞撚起那枚珍珠看了看,道:“這應該是鑲嵌在女子發飾上的。”
張陽立即對鄭嫣道:“你敢不敢把你的頭飾都摘下來給大家夥看看?”
鄭嫣面色悚然一變,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
許妙儀看出不對勁,仔細去看鄭嫣的頭頂,果然發現她發間華勝上的珍珠少了一顆。許妙儀的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她低聲問鄭嫣:“真的是你?”
鄭嫣拼命搖頭,滿目恐慌,喃喃道:“不是我……”
“既然娘子不願配合,那就只好由我們幫幫你了。”張侍郎說著,給身後的侍從遞了一個眼神。
“我說!我說!”鄭嫣突然哭了出來,“我是跟那個什麼尚書發生過爭執,我也確實推了他!但我當時已經探過了,他分明還有氣兒!”
張陽嗤笑一聲,道:“反正當時只有你一人在尚書身邊,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