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由於不捨與擔憂,蕭韞今日的親吻格外強勢,也格外持久。
兩人先是站著親,後來蕭韞覺得脖子發酸,又將許妙儀抱坐到了桌案上。
許妙儀舌頭都酸了,他卻還意猶未盡。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伸手推開他,強行結束了這個親吻。
迷離的四目相對,鼻尖相貼,呼吸交纏。
蕭韞緩緩把頭挪到許妙儀脖頸間,啞聲喃喃:“我愛你。”
許妙儀摸著他的頭發,柔聲回應:“我也愛你。”
“一定要小心。”蕭韞再次叮囑。
“好,放心吧。”許妙儀哭笑不得,“用得著這麼擔心嗎?我又不是上戰場。”
蕭韞沒說話,輕柔地在許妙儀頸間蹭了蹭。
翌日,許妙儀回到鏢局。
進門繞過照壁,她正要去管事處,慶三便叫住了她:“許雙,你來得正好!”
“怎麼了?”許妙儀問。
“俯山那邊出了亂子,郎君要帶人去支援。”慶三面色凝重,言簡意賅,“你功夫不錯,便一同隨行吧——放心,有補助的。”
許妙儀眸中晃過一抹意外:楊遠山竟提前了一天動手?
倏地,她又想到:混戰之際,她說不定可以趁機殺了藍鈺!屆時莊子分崩離析、群龍無首,藍家在陽泉的經營便算是全毀了!
思及此處,許妙儀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沸騰了,連忙應下:“且容我回去收拾東西!”
“快點的!”
回到廂房,許妙儀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將自己的決定告知易容師,請他幫忙想辦法轉告蕭韞。
兩刻鐘後,一列約莫二十餘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鏢局後門出發,乘馬飛也似地奔出陽泉。
這一路可謂是馬不停蹄,直到午時左右,一行人才得以在一處河邊休息飲馬。
許妙儀趁機跟人打聽俯山如今的戰況。
“昨夜是齊大當家小女兒的生辰宴,大家夥都樂呵著呢,誰能想到楊遠山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造反!大家想要反抗,卻發覺酒裡被下了藥!據說二當家、四當家當場就被殺了,齊大當家和三當家率著不到百名親衛倉皇出逃,楊遠山派人窮追不捨……”這人說得繪聲繪色。
許妙儀忍不住問:“你們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
“今早有個血人沖進鏢局,說是俯山的人,要見郎君。這些都是他親口所述!”
許妙儀“哦”了一聲,又問:“那我們現在究竟是要往哪兒去呢?”
“據俯山的人說,齊大當家一路往南,要去南邊的明州求援。”
這時,又有人嘆道:“那楊遠山不喜牙行生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讓他坐上了俯山大當家的位置,咱們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放心吧,齊大當家可是刀山火海裡拼出來的,那有那麼容易被打倒?再說了,我們現在是在楊遠山的屁股後面,只要和齊大配合得當,還不分分鐘給楊遠山圍剿了?”
將將說完,便聽得一陣打馬吆喝聲由遠及近而來。循聲看去,只見一夥纏著紅頭巾的漢子正策馬而來。
“喲,是歸元樓的!想必也是來支援齊大的。”有人道。
歸元樓的人在河邊停下,其首領徑直去找藍鈺,大概是要做一番商議。
隨後,又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江湖幫派。一時間,河岸兩邊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熱鬧非凡。
許妙儀籠統一數,約莫有一百多號人。她不禁在心中感嘆齊大的號召力,同時也為楊遠山捏了一把汗。
河岸邊,藍鈺正與各幫派首領商議對策——齊大隻讓人遞來求助的訊息,並未給出策略規劃。
偶爾,眾人也嘆幾句齊大英雄遲暮、識人不清。
藍鈺憤恨譏諷之意溢於言表:“早就提醒他要提防楊遠山,他非覺得楊遠山是個忠誠可靠之人,反過來指責我心有偏見。如今好了,該是腸子都悔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