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嫣可憐兮兮地撇了撇嘴,不慌不忙地搬出早已想好的理由:“我不認識這裡其他的人,有些害怕,所以想跟著你們。”
許妙儀沒有多心,點了點頭,道:“那你等我出來。”
與此同時,李梧湊到蕭韞身邊,低聲詢問情況。
蕭韞目露煩悶,擺手不語。
此時簡青川已經重新回到病榻上,含笑輕撫被子上的花紋。門口響起腳步聲,他抬眼看去,見是蕭許兩人來了,眸中泛起一絲驚異的波瀾。
許妙儀搬來椅子在榻邊坐下,對簡青川道:“我們此番回來,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件事。”說罷,她給蕭韞遞了個眼色。
蕭韞深吸一口氣,努力以平靜的語氣道:“簡郎君,某上次絕無嘲諷你身世的意思,還望你莫要多想。”
簡青川垂著眼睫,微笑道:“沒關系的,向郎君是我的恩人,怎麼說我都是可以的。”
蕭韞神情一僵,心道這人還真會裝可憐,說得好像他真對他說什麼不得了的話了一樣。
蕭韞決定“以牙還牙”,以一種極其誇張的語氣道:“簡郎君怎的如此悲觀?世上好心人很多的,哪裡會有那麼多人看不起你呢?”
簡青川一怔,啟唇欲說什麼,卻聽許妙儀說:“是呀,你不要妄自菲薄……”
簡青川眼睫微顫,緩緩垂下,神情快速恢複平和。他靜靜聽完許妙儀的開導之語,柔聲道:“是,二位說的是,是簡某多心了。多謝許娘子的開導。”
許妙儀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目送蕭許兩人的背影遠去,簡青川原本柔和的目光逐漸變得興奮,唇畔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
回到正堂,採買衣物和飯食的僕從還沒回來,許妙儀就和鄭嫣在堂中小敘。
蕭韞則與李梧來到一處角落。
李梧低聲道:“郎君,這姓簡的簡直太過分了。依屬下愚見,咱們不如故意給他治死?這樣既不用費神,還能永絕後患。”
蕭韞“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萬一被她發現了怎麼辦?”
李梧慚愧道:“屬下愚鈍。”
倏地,一點異響傳來。
李梧當即抽出長劍,呵斥道:“誰在那裡?!”
“是我是我!別激動!”樹幹後冒出一顆腦袋,正是鄭嫣,她面上還掛著訕訕的笑容。
蕭韞眯眼,問:“鄭小娘子這般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鄭嫣從樹後走到蕭韞跟前,對著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道:“禦史大人,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蕭韞面色驟然一變,一旁的李梧呵斥道:“大膽!誰允許你這麼稱呼郎君的?!”
鄭嫣嚇了一跳,語氣變得格外小心翼翼:“難道……不能……這麼叫?”
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叫的嗎?
蕭韞扯了扯嘴角:“蕭某比鄭娘子大不了幾歲,恐怕難以擔任你的父親。”
“啊?”鄭嫣疑惑,“什麼意思?”
蕭韞奇怪地瞥了鄭嫣一眼,道:“‘大人’是稱呼父母的。”
鄭嫣聞言,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只能幹巴巴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農村來的,沒什麼見識……”
“無妨,”蕭韞理了理袖子,頗有興致地問,“鄭娘子想要與某做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