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蕭韞欣然同意,“怎麼慶祝?”
“當然是開慶功宴咯。”許妙儀笑道。
“可以。”蕭韞欣然應允。
許妙儀又看向跟在身後的李梧:“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李梧很有眼力見地說:“屬下一個人就好。”
許妙儀也不強求:“那行吧,希望你也玩得開心。”
“多謝娘子。”李梧說罷,轉身匆匆離去。
這時,蕭韞忽然開口喚了一聲:“許兄。”
“嗯?”許妙儀扭頭看去,徑直對上蕭韞一雙含著笑意的黑眸。
蕭韞輕嘆一聲,道:“如今李梧走了,我這個弱男子的安危可就寄託於你了。”
許妙儀覺得好笑,拖著長長的尾音應了聲“是”,道:“禦史就放心吧!萬不會叫你玉減香消~”
許妙儀帶蕭韞來到一家口碑不錯的酒樓,豪氣地開了間雅間。點菜時,她還特意要了兩壇子桂花酒。
菜香四溢中,許妙儀親自斟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蕭韞,笑道:“來,慶祝我們的大業進展順利!”
蕭韞眉眼亦含笑,輕輕與許妙儀碰杯。
外間隱隱有呼嘯風聲,而屋內有燭火蕩開溫暖的光,炭火偶爾“噼啪”作響,佳餚美酒,良人在側,實乃人間樂事。
許妙儀其實並不喜歡喝酒,但這桂花酒實在味美,叫她欲罷不能,飲了一杯又一杯,雙頰逐漸被酒意染成緋紅色。
蕭韞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少喝些。”說罷,他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於是揶揄道,“萬一你酒後要對我做些什麼,我這個弱男子可毫無還手之力。”
許妙儀莞爾一笑,雙手託臉望著蕭韞:“反抗不了就不要反抗呀,享受便是。”
此時她面若桃花,雙眼水光瀲灩,似含情脈脈。
蕭韞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連忙別開臉,嘆道:“看來你是真的醉了……”
大概是由於酒精作用,許妙儀望著他清俊英氣的側臉,忽然就情動不已。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輕輕捧住他的臉。
蕭韞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光線一暗,兩片柔軟的東西就落到了他唇上,裹挾著香甜的桂花酒氣。
“嗡”的一聲,他大腦一片空白,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簡單的觸碰還不夠,那柔軟還要在他唇上輾轉廝磨。
最初的震驚褪去,親吻帶來的熨帖感漸漸佔了上風,蕭韞幾乎忍不住要回應她,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行,她現在是醉酒的狀態。
於是他猛然側過臉去,鄭重道:“你醉了。”
“我沒有醉。”許妙儀蹙眉。
蕭韞無奈笑道:“醉酒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許妙儀默了片刻,隨後轉身“唰”的一下拔出長劍。
蕭韞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讓你看看,我醉了沒有。”許妙儀說罷,提劍走到空曠處。
她提肘蓄力,接著向上一挑,同時翻轉身體,劍光在空中劃出一個銀亮的圓——正是一個漂亮的翻身掛劍,劍舞中的常勢。
蕭韞起初還緊繃心絃,擔憂她傷到自己,但很快他就發現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柔勁的身段與銀亮的劍光交織,時而驟如閃電,時而婉若遊龍,變幻自如,力量與柔美結合得恰到好處,叫他想起杜詩中那“一舞劍器動四方”的佳人公孫氏。
他遺憾地想,可惜他沒有杜工部那樣的文采,不能讓她的舞姿流芳百世。
很快,一舞終了,許妙儀挽了個劍花收劍,對蕭韞挑眉道:“說了我沒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