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摘下面具,叉手招呼:“喬老。”
喬老眯眼仔細打量了三人一番,緩緩開口道:“倒是幾張生面孔——先坐吧。”
蕭韞和許妙儀入座,李梧站在一旁。
喬老單刀直入:“有什麼生意?”
“對付明遠鏢局。”許妙儀言簡意賅。
喬老一頓,隨後眸中泛起些許興味,意味深長道:“你們可知,老夫剛與藍鈺達成了合作?她想要擴充套件水路生意,派人來老夫這兒拜門,承諾每單會抽二成利潤給老夫。”
蕭韞和許妙儀都不是特別意外。
據他們打聽得知,喬氏鏢局原本是做陸上生意的,不料被異軍突起的明遠鏢局擠壓了利潤空間,於是就轉去了水上,如今已成青州一帶水執行業的鰲頭。
水路運輸有載量大、成本低、安全性高的優點,不管是為了方便運輸大宗貨物還是奴隸,明遠鏢局要拓展水路業務,是情理之中、大勢所趨。
而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想要從事一門行業,必須先與其龍頭打招呼,此為“拜門”。
蕭許兩人業都清楚,姓喬的老狐貍之所以把與藍鈺的合作內容詳細托出,是為了給他們壓力,以便抬價。
許妙儀並不吃他這套,將計劃原模原樣地說出:“藍鈺真正做的是什麼生意,想必您也知道。他們在青州許多城鎮外都有專門集中‘獵物’的莊子,我想請喬老您派人與我們裡應外合,擊破藍氏莊子,屆時從中獲得的利益全歸您。”
喬老神情一僵,眼中溫度冷了下來,不悅道:“二位是在跟老夫開玩笑嗎?擊破藍氏莊子誠然能得利,但肯定比不上藍鈺水路生意的分紅。而且,藍家勢大,若不能一擊斃命,必會帶來無窮後患。”
許妙儀胸有成竹地道:“對付藍鈺不是你我單打獨鬥,江湖上不少兄弟都已參與其中,比如泉山幫。所以,這次絕對能夠一舉擊潰藍家。”
喬老聞言,面上怫然之情減淡,轉而化為猶疑。他一時沒有回答,大概是在心中擺起了權衡利弊的天平。
許妙儀也不催促,靜靜等待著。
倏地,蕭韞開口道:“而且,藍家惹到了上頭的大人物,活不長了。喬老此時與藍家扯上關系,就不怕城門失火嗎?”
此言一出,不光是喬老,就連許妙儀也有些驚訝。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喬老警惕地問。
“喬老大可放心,我們不會害你。”蕭韞道,“若非問心無愧,我們為何敢隻身來你的地盤?”
喬老緊繃的心絃這才鬆懈幾分。他又暗自思忖半晌,最終道:“這樣吧,我且觀望幾日,若屆時真如你們所言,官府出兵討伐藍家,我就派人幫忙,如何?”
“好,成交。”蕭韞笑道,“立個字據吧?”
“好。”喬老應下。
簽過字據,喬老派人送三人離開。
走出鏢局大門,許妙儀問:“方才你說,藍家惹了上頭的大人物,這個大人物不會就是你吧?”
“對啊,”蕭韞輕笑道,“某是未來的平陽侯,難道還不算大人物?”
許妙儀竟尋不到反駁的話啼笑,一時皆非。
“不過,”蕭韞語意一轉,“某確實是有了一個新想法。”
“說來聽聽。”
蕭韞低聲將想法說了,許妙儀聽罷,忍不住驚喜道:“妙啊!”
聽她如此誇贊,蕭韞一顆心雀躍不已,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大街上。街上人頭攢動,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往一個方向湧去。
蕭韞故作不經意地道:“對了,許兄,現在燈會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