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打斷我?”
“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是外人,不好隨意開口。”蕭韞解釋道,“再說了,他們形成這樣的思想,並非一日之功,你一時的勸說是起不了作用的,反而還可能加深他們的家庭矛盾。”
許妙儀逐漸冷靜下來,不得不承認蕭韞說的確實有道理,是她沖動了。
半晌,許妙儀低聲開口:“鄭嫣有著懸壺濟世的遠大理想,卻要被迫嫁給不愛的人,困在相夫教子的牢籠裡,日複一日地蹉跎此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嗯,我明白,我也不願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蕭韞聲音很輕,語氣中的惆悵不像作偽。
許妙儀聞言,眸光微動,忍不住看了蕭韞一眼。
蕭韞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慮,語氣卻鬆快:“還有時間,不急。以你我二人的智慧,還怕想不出好法子來嗎?”
許妙儀失笑,又將話題繞到前面:“對了,你方才說我昨夜非禮你——我怎麼非禮你了。”
蕭韞幽幽道:“你昨夜一直往我身上貼。”
“我往你身上貼?”許妙儀不敢置信。
“沒錯,你說你冷。”蕭韞的語氣越發幽怨。
許妙儀登時氣焰全消,幹笑兩聲,道:“不好意思啊。”
蕭韞擺擺手:“沒事,蕭某寬宏大量。”
許妙儀啼笑皆非,道:“謝謝你啊。”
約兩刻鐘後,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了鄭家院子裡,叫道:“牛兄!牛嫂!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嫣兒跑到東山上去了!”
正在院中摘菜的王氏面色“唰”地一白,整個人都僵住了。
鄭牛也大驚失色,急忙放下磨刀的活計,快步上前抓住那男人的胳膊,不可置信般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別是看錯了!”
“不會!”男人篤定道,“她身上穿著條綠羅裙,全村只有你們家嫣兒才有的!”
王氏猛然沖到男人身邊,抓住男人另一條胳膊,顫聲質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攔住嫣兒啊?!”
“哎喲!”男人面露難色,“我瞧見的時候,她只剩那麼一丁點小了!我、我哪敢追上去啊!”
許妙儀出門便見了這樣一副場景,快步走近問道:“不敢追?這東山裡是有什麼東西嗎?”
男人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這東山裡有頭熊,據說有兩個人那麼高!之前有個獵戶就是被它吃了,後來就再也沒人敢進東山了。”
“我的嫣兒啊!”王氏悽厲地哭喊了一聲,跪倒在地。
鄭牛連忙去扶她,眼圈也泛了紅。
許妙儀又上前一步,道:“二位放心,我會幫忙將鄭小娘子找回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鄭牛面露喜色,急忙問道:“什麼條件?”
王氏也抽噎著道:“只要嫣兒能活著回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如今,你們也瞧見逼她嫁人的後果了,望你們以後不要這樣做了。”許妙儀鄭重道。
兩人先是意外地怔了一下,隨即點頭連連。
許妙儀又讓二人為她準備一些東西,接著看向蕭韞:“你傷得重,還是留在家裡吧。”
“許兄這可就是低估我了。”蕭韞挑眉,“你都能去,我自然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