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麻雀消失的同時,蕭韞連書帶蟲一起扔開,動作格外幹淨利落。
李梧迅速上前,拾起蟲子出門去了。
“你……真厲害。”許妙儀忍不住感慨出聲。
蕭韞沒聽清:“什麼?”
“我說你很厲害,能為了一隻小麻雀克服內心的恐懼……”許妙儀嘆道,“若是團子給我抓了一條蛇,我肯定是不敢接的。”
蕭韞已然褪去緊張情緒,勾起一個戲謔的笑:“那許兄就要見賢思齊了。”
許妙儀:“……”
日子又平靜地過了五天。
這五天裡,青州官兵並蕭韞的下屬挨家挨戶地搜查,幾乎把整個青州城都翻過來了,卻依然沒有發現鬼臉狂徒的蹤影,便是連半點線索都無。
第六日,蕭許兩人換上粗布衣裳,動身回客棧——
要想引起鬼臉狂徒注意,他們必須得去街上拋頭露面。如此一來便可能會撞上藍家的人,所以他們得先回客棧,和藍家那邊做個交代。
途經一個賣哨子的攤鋪,許妙儀買下兩個,將其中一個遞給蕭韞,道:“方便聯系。”
他們在客棧的房間並不相鄰,不能及時察覺對方的動靜。
“還是許兄思慮周全。”蕭韞笑著接下。
兩人走進客棧,與嶽強等人撞了個正著。
“是你們?”嶽強先是驚訝,緊接著便板起臉質問道,“你們這幾日都去哪兒了?”
許妙儀重重嘆息一聲,擺出一副後悔而忌憚的神情,搬出早已想好的藉口:“我們那日喝醉了酒,回來時就有些迷路,不知怎麼就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裡,撞見了殺人現場。對方要滅口,我們力不從心,幸好有路過的好心人相救,還帶我們回家醫治……”
蕭韞附和了幾句,並擼起袖子展示新添的傷疤。
嶽強的面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道:“難怪看你倆方才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呢。”
一旁的陳遠嘆道:“竟這般驚險!我還當你倆輸錢被賭坊扣了!”
嶽強又問:“看清那人長相沒?”
兩人搖頭:“那人蒙著臉的。”
嶽強一臉恨鐵不成鋼:“那兄弟們是沒辦法替你們報仇的了,你們只能吃下這個虧,下次長點腦筋!”
兩人故作誠惶誠恐地應下。
嶽強擺擺手:“去吧去吧,你倆的房間還沒退呢。”
到二樓分別時,許妙儀再次切切叮囑:“保持警惕,有事叫我。”
“許兄竟如此關心我?需要強調這麼多遍。”蕭韞戲謔地勾起唇角。
許妙儀:“……”
蕭韞回到房中,鬼使神差地拿出石哨,盯著看了一瞬,沒由來彎起唇角,隨後鄭重地將其收入囊中。
這夜,許妙儀一直沒敢睡熟,生怕狂徒前來“拜訪”。
這一等久等到了晨光熹微時。
此時許妙儀的頭腦暈沉不已,她倒了杯冷水潑在臉上,勉強喚回幾分清明,隨後出門去找蕭韞。
蕭韞亦是神態疲憊,眼下兩片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