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許兩人先後道謝,管事轉身離去。
推開房門,只見裡頭面積不大,長寬不過兩丈。以房門為中軸線,左右陳設完全相同,皆是一床一案一椅一櫃。雖然簡陋,但勝在整潔,沒有什麼灰塵,大概是不久前有人住過。
許妙儀率先進門,蕭韞緊隨其後,順帶關上房門。
一股詭異的氣氛悄然蔓延開來。
許妙儀坐下,擼起袖子給自己上藥。她對傷情有著敏銳的感知,知道自己雖然傷口不少,但都是皮肉輕傷,上點創藥足矣。
“許兄下手可真狠吶。”蕭韞忽然幽幽開口。
“彼此彼此。”許妙儀冷聲道。
蕭韞悶笑一聲,道:“某還是很好奇,許兄對某的敵意究竟從何而來?”
許妙儀沒好氣兒地搪塞道:“我嫉妒你長得好看,行了吧。”
“行啊。”蕭韞挑眉,“某確實是天人之姿。”
許妙儀:“……”
她懶得再理他,繼續包紮。
又過了一會兒,蕭韞開口道:“某要換衣服了,煩請閣下背過身去。”
許妙儀理解他這點訴求,十分配合地轉過身去。
由於已經包紮完了所有傷口,她百無聊賴,東看看西摸摸,最終目光落在案上的一個木匣上。
她鬼使神差般地翻開木匣蓋子,一塊鏡子出現在眼前,清晰映出後方青年的身體——寬肩窄腰,肌肉結實而線條流暢……
這時,蕭韞頓了一下,扭頭看來。
許妙儀心頭猛然一跳,連忙合上蓋子。
她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只是如今這種情況,很像是她在偷窺他,實在令人尷尬不已。
“沒想到,許兄竟有這樣特殊的癖好。”蕭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戲謔之下是明顯的冷意。
為了守護自己的英名,許妙儀清了清嗓子,鄭重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並不知道這匣蓋內裡貼了鏡子。”
雖然她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但語氣還是不自覺地染上幾分慚愧。
蕭韞長長地“哦”了一聲,道:“那是某錯怪許兄了。”
許妙儀聽出了他陰陽怪氣的弦外之音,正色道:“真的,我沒騙你,我又不是斷袖,為何要偷窺你?”
蕭韞奇道:“某可沒說許兄騙人,也沒說許兄是斷袖。”
“……”許妙儀氣得翻了個白眼。
半晌後,蕭韞道:“我換好了。”
許妙儀冷冷道:“煩請閣下出去,我也要換衣服。”
“許兄大可放心,我可沒你這般癖好。”蕭韞嘴上嘲諷著,身體卻還是配合地出門去了。
許妙儀惱怒不已,故意換得很慢很慢,好讓他在外頭多站會兒。
一刻鐘就這麼磋磨過去了。
“許兄可是不會穿衣服?需要某幫忙嗎?”蕭韞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