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將和離書交給秦含璋,又把銀票和地契交給蘇木,讓她好好保管。
“侯爺,這和離書還要親戚們見證,送到官府報備,怕是兩三天才能辦完,我就不在侯府裡逗留了,今晚收拾明日便能離府。
和離書之後送到我居住的宅子裡就行,還要勞煩侯爺幫我立一個女戶,我此時回太傅府不大方便。”
秦含璋只好點頭。
“侯爺若是無事便去處理公務,我這裡還要整理好多東西。”蘇淺淺見該辦的都辦了,便開始下逐客令。
這天晚上,福壽堂裡的秦家人七嘴八舌,說的都是蘇淺淺。
“我才不信她能願意和離,定是又有什麼新主意,之前不是還要去刑部尚書府告狀,說我們秦家人薄待她。”秦玉卓撇嘴不信。
“她願意和離便是好事,莫要多想,雖說這幾日鬧出許多事來,可是她與我們又無深仇大恨,哪裡就會那般攀咬?”賀氏卻覺得蘇淺淺沒有那麼不堪。
“就憑她對陸姑娘做出的事,我是斷然不信她能這麼容易離開侯府的。”秦含瑾提起蘇淺淺眼裡皆是厭惡。
“此事就這樣吧,莫要再議論,蘇氏雖然最近言行無狀,可是五年來在侯府也並未出什麼岔子,反而是她管著侯府中饋,說起來也是功勞。”秦含璋的祖母開口說道。
眾人不敢再議論,有的心中不服,已經準備好第二天看蘇淺淺的笑話。
第二日,蘇子出去僱了牛車,將蘇淺淺的物什全都裝上,蘇淺淺只帶走了蘇木一個人,離開武寧侯府去了城東的宅子。
秦含瑾和秦玉卓守了大半日,也沒看見蘇淺淺後悔又轉身回來。
蘇淺淺對這小院十分熟悉,新買的婆子們收拾好了院子,蘇木把臥房也燻了香,廚娘燒好了一桌子菜,這日子就算過起來了。
兩日後蘇莘莘和尹月娘得了信兒,急匆匆趕到小院,走進後院穿過遊廊,就看見蘇淺淺在水池裡赤足逗小鴨子,臉上是多年不見的天真笑容。
“阿寧,你不必這樣傷心,待我們去找武寧侯理論。”兩個人都以為蘇淺淺是傷心過度,趕緊安慰準備為她撐腰。
“我哪裡傷心了?你們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笑,都快憋出內傷了,這樣的日子我想了多少年,總算夢想成真!”
蘇淺淺坐在池子邊,兩只雪白玉足踢著池水,笑得露出一對小梨渦。
“和離……真的能讓你這麼歡喜?”尹月娘有些不信。
“真的很歡喜,不用管中饋,不用伺候長輩小姑,不用擔心禮儀不周全,想吃什麼就吃,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哎呀,我都說不過來!”
蘇淺淺扳著手指數,尹月娘和蘇莘莘都露出羨慕的目光。
“對了,月娘,不然你也學我,和離瞭如何?”蘇淺淺忽然回頭對尹月娘說道。
“和離?我怎麼會和離,沒生出來兒子,在公婆面前抬不起頭,好在夫君待我還算體貼。”尹月娘垂下頭。
“或許,有些事並非你看到的那樣,慢慢來吧,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淺淺抬起頭,頭上是湛藍的天空,一朵浮雲輕輕飄過,陽光透過雲彩,在水面上灑下一片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