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也不要忘了,秦家人從不受脅迫,國公若想撕破臉皮,也不是不行,但是起兵謀反會是如何下場,國公不會不知道吧,到底是國公府先倒下,還是武寧侯府先倒下尚未可知。”
秦含璋原本也是不茍言笑,此時臉上更是寒氣逼人。
煊國公注視秦含璋片刻,臉上笑容重新浮現:
“含璋真是開不得玩笑,既是侯夫人要還願,哪能不近人情至此?
含璋還是要信守承諾,待侯夫人送過吃食,務必要鎮壓災民。”
“好,就如國公吩咐,不過這次之後,總要讓我知道新主是誰,我秦家人總不能胡亂認主。”
秦含璋也緩和語氣。
“那是自然,新主蟄伏了這許多年,就是在等這一日。”
煊國公點頭笑道。
半個時辰後,武寧侯府的馬車拉著三車食物,跟在蘇淺淺的馬車後面到城門前。
外面災民吵吵嚷嚷,城門被拍得啪啪作響,守城門的兵士臉上都嚴肅,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西京城居然被百姓沖擊。
蘇淺淺和秦含璋登上城門樓,這時襄王和徐國公也在城門樓上,襄王神情嚴肅。
秦含璋和蘇淺淺微微頷首,徐國公看著蘇淺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秦家護衛從馬車上抬下竹筐,竹筐裡的東西被用氈子包裹,抬到城門前。
“城下百姓,你們聽我說!”蘇淺淺朝著城門下喊道。
蘇淺淺的聲音和軟,這一嗓子沒什麼效果,秦含璋上前一步:“城下百姓聽著,我乃武寧侯秦含璋!”
秦含璋的聲音溫潤清朗,穿透力極強,說出這句話城門下的百姓便停止了動作,抬頭向城門上看。
“想吃飽有容身之所,不要沖動做出糊塗事,有襄王殿下在此定會妥善安置,本侯亦允諾,不會任由汝等衣食無著。”
秦含璋目光堅定神情平靜,面上不怒自威,城下百姓的喧鬧暫時停下,蘇淺淺再次開口:
“各位父老,雪災雖是天意無情,但百姓是陛下子民,定不會置之於不顧。
武寧侯府奉太子之命製出飽腹面餅,襄王殿下前來分配發放,每人兩個另外還有面湯一碗。
若願意接受餐食的百姓拍成一列隊伍在城下領吃食,若不願的卻故意沖擊城門,便是居心叵測意圖煽動民亂,百姓們與其為伍定會遭到懲治,想明白了自已分辨是敵是友。”
蘇淺淺說罷看著城門外,那些百姓有的疑惑地東張西望,互相小聲議論,有的急忙搶在前面站好隊,有的卻悄悄向後退,漸漸分出三部。
排隊的百姓只有不太多的一部分,除了傷殘就是拖兒帶女老弱婦孺。
“侯爺,可看清了?”蘇淺淺輕聲說道,指著界限分明的三部分人。
“開城門!”秦含璋點頭,隨即一聲令下,自已也大步下城門,帶著皇城衛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