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極少說話這般刻薄,尋找最能刺激平郡王的話,發洩自已的怨恨。
平郡王臉色似乎更蒼白幾分,袖子下的手指撚住一個物件,用力捏著。
“這麼說,並非武寧侯擄去陶長史殘害,那麼你可知陶長史訊息?”平郡王表現得不在意蘇淺淺的羞辱,只追問陶長史下落。
“平郡王如此手眼通天,竟然不知道陶長史已經被寧親王的人射殺了?他的墳土還是新鮮的,平郡王何不自已去看看呢?
莫要在我面前做戲,陶長史那日渾身是血被侯爺的屬下發現,帶回府裡救治,可惜迴天無力陶長史……
他本就是我大齊子民,何必告知你等?寧親王欺我大齊人至此,如今也該得到些教訓,不過,這還不夠……”
蘇淺淺並不知道,她的眼神此時冷酷決絕,像一頭伺機複仇的孤狼。
“是寧親王麼……”平郡王低聲在唇齒間吐出這個稱呼,而不是像從前那樣稱呼父王。
“陶長史……不對,他本名袁威,本是先武寧侯斥候營統領,我應該稱他袁將軍,袁將軍雖是落難為你所救,多年來也助你得償所願,你們之間兩不相欠,但是寧親王,他欠袁將軍一條命!”
蘇淺淺冷冷說道。
“陶……袁將軍葬在何處?同袍一場,我要去祭拜他一回,從此了卻前緣……至於欠他的命,我會助你們取回來。”
平郡王淡然說道,卻讓蘇淺淺盯著他看半晌:“寧親王是你父親,你會如此做?”
“父親?我不過是他手中一把好用的刀,是他走向那個位置的墊腳石,何來父子一說?袁將軍葬在何處?”
平郡王自嘲輕笑,他懶得再理會這個笑話,追問蘇淺淺。
蘇淺淺此時有些相信平郡王不知情了,回想起袁將軍對平郡王相助,而且從未說起平郡王待他不公,或許袁將軍與平郡王之間,有她不得而知的情義。
“城外秦家軍戰死英烈,新添了一座墳,平郡王若是不怕無法安眠,盡管去看。”
蘇淺淺措辭不再那麼激烈,但是也溫和不起來。
“好,多謝蘇大人,袁將軍與我有九年之誼,我替他報一箭之仇。”
平郡王拱手,深深看了蘇淺淺一眼,隨後起身下車離開。
這日秦含璋回來得很晚,在書房一個人坐了很久,又去見太夫人,回到房裡時蘇淺淺已經睡下了。
第二日蘇淺淺去上朝,秦含璋卻沒和他一起,直到蘇淺淺看見秦含璋鄭重地出班啟奏,她才驚覺有事要發生了。
“陛下,微臣有本啟奏。”秦含璋聲音平靜,只有蘇淺淺莫名地緊張。
“準奏。”乾徳帝一如既往地不帶情緒。
“陛下,微臣這幾日徹查大梁細作,無意間卻發現一件奇事,九年前微臣父侯在北疆,原本大捷卻帶三萬兵馬去須彌山,在那之前大梁細作已經知曉此事必會發生。”
秦含璋的話音沒有波瀾,但是說出來的事卻讓整個朝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