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所獲?”蘇淺淺負手盯著老翁。
“他們多半已經或殘或傷,卻個個骨頭硬,不肯說先武寧侯一句,要他們留下證詞,告先武寧侯通敵賣國,或是以戰養兵,他們都不肯,最後只能淩虐致死……”
“江少主,我問完了,此人留口氣送到大理寺,請莊大人處置。”
蘇淺淺抱拳行禮後轉身,不想待在這個地方,身後的門關上,隔絕了溫三爺悽厲的慘叫。
外面天色已晚,整個府裡卻像墳墓一般靜寂,吩咐秦十三將那些護院都捆了,再去大理寺報官,蘇淺淺帶上巔峰和雪柯,坐上馬車回到武寧侯府。
進了聽瀾院,丫頭們出來接進去服侍,蘇淺淺懨懨地不想說話,只是吩咐備熱水。
泡在浴桶裡被熱水包裹著,頭發打濕了,蘇葉替她輕柔地按摩搓洗,皂角香氣和水上漂浮的小雛菊味道,漸漸取代了那縷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這一次,是旁人的生死,那些殘酷的畫面被輕描淡寫地陳述,打破了蘇淺淺從前在書上,圖畫上,影視劇裡獲得的認知。
她想象不到的血腥,就被幾句話撕開了面具,旁若無人地嘲笑她的天真。
栽贓嫁禍誣陷忠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嗜血殺戮戕害無辜……
“夫人,水要涼了,是加些熱水還是出浴?”蘇子小心地問。
“可以了。”蘇淺淺回過神,不知過去了多久,水真的有些涼了。
擦幹淨身子換了裡衣,出淨房進內室,就見秦含璋已經換了常服等著她。
“侯爺怎麼沒去用飯?”蘇淺淺看看漏刻的時辰,福壽堂的晚膳時辰早已經過了。
“今日晚間不在福壽堂用膳,明日要祭祖,大廚房還要整治祭祖所用的食物,各院都在小廚房開夥了。”
秦含璋解釋,見蘇淺淺坐下,伸手接過蘇葉手中的布巾,替蘇淺淺擦頭發。
蘇淺淺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秦含璋給她擦頭發,她也並沒有阻止,沉默垂頭想心事。
【會不會年深日久,我也變成那樣嗜血的怪物,殺人不眨眼的兇徒?可是不爭不搶就要被吃幹抹淨,好不甘心!】
蘇淺淺懨懨地問系統。
【有這種可能……可是為了保護自已和所愛變成怪物,難道不是很了不起?若有誰為了我變成怪物,那在我心目中就是英雄!】
系統有自已的一套理論。
【我不想做你的英雄,我只想做自已的怪物,因為我不是好人!】蘇淺淺有了決定,抬起頭就看見秦含璋在鏡中凝視著她。
【做這個美人的怪物也不是不行,前提是我得先保住自已的命!】蘇淺淺補充了一項。
【你就是不管我是吧?是吧是吧?】系統氣憤地質問。
“侯爺,今日我們去那個宅院的事,你應該知曉了,可有法子查出,那院子是何人的,我是說,真正的主人!”
蘇淺淺看著鏡中的秦含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