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蘇淺淺終於收到了信,只有一個“可”字,她把這張紙條送到炭盆燒了。
用晚膳的時候秦含璋還沒有回來,直到蘇淺淺已經要睡下了,秦含璋才帶著一身寒氣進房。
“侯爺,你的傷還沒痊癒,不可太過勞累,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蘇淺淺穿著輕薄的裡衣,正倚在床邊看話本子,難得有閑暇看看古代的狗血小說,一時間覺得還挺有趣,聽見聲音抬頭問。
“今日譚家送來了十萬兩餉銀,有了這筆銀子,秦家軍和皇城衛的兵器能添一些,兵士們過年也能多發些米糧和肉,說起來還要謝你呢。”
秦含璋並未往蘇淺淺身邊湊,而是在炭盆那裡伸展開手臂,去一去身上的寒氣。
“已經送來了麼?譚家還算講信用……不過這是聖旨,不講信用怕是不行。”
蘇淺淺起身走到桌邊,拿起茶壺給秦含璋倒了一盞茶。
“軍中花用耗費頗大,養兵千日,可是每一日都要用銀子鋪的,大齊雖然建朝已逾百年,但打下西京國都時只剩了空架子,前朝末帝將國庫都搬空了,不知藏在了何處。”
秦含璋說到這裡微頓,想起那張圖和鑰匙,笑著搖頭:“我還是不信那鑰匙和圖就是藏的寶藏,百年過去無人尋到,只怕又是什麼人做下害人的局。”
“你所說的確有道理,或許真的就是什麼人故意仿了印章,讓找到的人欣喜若狂四處尋寶,還會招來殺身之禍,江湖上血雨腥風……”
蘇淺淺誇張地比劃著,她現在對秦含璋沒有了最初的懼怕警惕,只有兩個人時說話也隨意了。
秦含璋難得見蘇淺淺這樣跳脫,好笑地走過去拿起她看的話本子:
“定是在話本子裡看了什麼胡亂的說法,若不然怎麼會用了這樣的詞……”
秦含璋眼睛落在書上,後面的話都卡在嗓子眼兒,說不出來了。
蘇淺淺想伸手搶已經來不及,索性若無其事地扯一扯裡衣,偷看秦含璋表情。
【張公子抱著滿懷軟玉溫香,一時間快活似神仙,在紅浪裡翻滾……】
【住口!這是能念出來的嗎?這個可意會不可言傳!】
蘇淺淺打斷系統的朗誦,磨磨蹭蹭挪到床榻邊,做作地伸了個懶腰:
“今日真是乏了,我先安置了。”蘇淺淺說完脫鞋上床鑽進被子裡,面朝裡裝睡,尷尬得恨不得用一道隱身符隱身。
秦含璋這才急忙放下話本子,“你先歇息吧,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今晚就睡在書房了。”
蘇淺淺“嗯”了一聲,好像真的困得不願開口,實際上手指在撓床。
聽見腳步聲漸漸消失,蘇木進來放下帳子,把炭盆悄悄搬出去,蘇淺淺才睜開眼睛,這時候一點都不想睡了。
過了醜時,蘇淺淺才迷迷糊糊睡著,秦含璋悄無聲息地走進來,身上的寒氣散盡,躡手躡腳上了床,老老實實躺下。
很快,蘇淺淺就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翻身靠在秦含璋身上,舒服地蹭了蹭他的肩,一條腿一隻手很自然地攀上去。
暗夜裡,秦含璋唇角挑起,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