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大聲喊道,引得那些護送的人都不禁低下頭,這聽著更像去法場。
周國公回頭看這個年輕的文官,恍惚間卻變成了意氣風發的少年玩伴,那位從不向任何困難低頭的摯友。
“中流,你性子純善卻過於軟弱,日後如何擔當大任?哈哈哈,你不必發愁,我來便是!”
“中流, 我平生無所好,唯喜頑石,這些便都託付與你,待我安疆驅賊凱旋歸來,你可要完好無缺地還於我,哈哈哈……”
“中流,邊疆戰事日漸明朗,不日我便可還朝,與你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中流,在想什麼?還不啟程送我出城?”煊國公的聲音將周國公的思緒拉回來,他回過神,再看一眼挑眉譏諷對上盧璟的蘇淺淺,上馬隨著囚車離開。
蘇淺淺見囚車離開,轉身也去安排,上了馬車便讓車夫去煙雨樓。
“到煙雨樓做什麼,難道蘇大人是想青天白日狎妓喝花酒?”
隨著懶散而有磁性的聲音,江白頻已經掀簾進了馬車。
“真是瞌睡了來枕頭,嗨,枕頭,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你?”
蘇淺淺有求於人,態度十分友善。
“什麼枕頭!好歹也是六品官,言行無狀!”江白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竟然泛紅了。
“是是是,江少主,是在下有求於少主,想借把刀殺人。”
蘇淺淺笑眯眯地。
“借刀……殺什麼人?”江白頻眉毛一跳,沒想到這麼文弱的一個人,張嘴說殺人這麼順溜。
“你先說借不借,要身手利索不留痕跡的,而且路程不遠,至於價錢嗎,好說!”
蘇淺淺大方地一擺手,看見自已手腕,讓雪柯倒了一碗水,拿出解毒藥丸吃下去。
只有在半月之期這毒才能顯示血線,讓煊國公看到便放心了,但是卻不能被他摸到脈搏,若是懂醫術探出她是女子,又會惹出麻煩。
“你為何要吃藥?”江白頻收起那副事事不關心的模樣,神情有些緊張。
“無妨,補藥。”蘇淺淺敷衍地回了一句。
江白頻橫了她一眼,又恢複了懶散的模樣:“我們明月樓的兄弟身手自然差不了,都是大哥一點點調教的,殺人不難,但我們明月樓有規矩,老弱婦孺不殺,為國立功者不殺,不曾為惡者不殺……”
“盧璟。”蘇淺淺淡然說了這兩個字:“在他進入長公主封地慶州時,不落痕跡地除掉他。”
慶州,原書中武寧侯府成過親的女眷流放之地,不過秦家人還沒有到那裡,已經死傷過半了,她已經很仁慈,讓盧璟活到慶州地界。
“是盧璟啊……好,這個求助本少主收下了,價錢嘛……一萬兩,兄弟們路上還是很辛苦的……”
“好。”蘇淺淺毫不猶豫地答應,一萬兩不止買盧璟的命,還給煊國公樹了強敵,讓他們狗咬狗,很劃得來。
“今日我來還有一件事,你且隨我去見樓主,他有事相告。”江白頻這才說出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