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這傷表面上好了,便不知顧惜自已的身子,那毒雖然解了,之前流血也是傷了元氣的,還需要安心將養。
我已經開了方子命侍硯去熬藥,你要按時服用好好休息。”
秦含璋又點頭。
【怎麼這麼乖?從前兇巴巴的殺神是被奪舍了?】
蘇淺淺心裡疑惑,讓蘇木進來收拾了,換了衣裳去準備接待蘇莘莘和尹月娘。
秦含璋起身去書房,之所以告假,是有些事需要在家中安排。
尹月娘和蘇莘莘一前一後進了府,兩人各自帶著孩子們,因為是今冬西京第一次下雪,孩子們格外興奮,從暖轎下來不肯進房,偏要玩一會兒雪。
六歲的朱佑城已經開蒙,像個小大人一樣護著妹妹和寶芸,提醒她們不可貪玩摔倒。
幼歡生性憨厚純善,處處讓著寶芸,寶芸性子跳脫活潑,小姐妹湊在一處嘀咕幾句,偷偷團了雪球一起打佑城……
蘇淺淺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再看蘇莘莘一臉寵溺的表情,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囑咐乳孃和僕婦們看著孩子,三人進房裡坐下來閑話。
“賀禦史休妻一事,西京城裡都傳開了,說譚氏是喪門星,給自已丈夫落井下石的有之,說賀禦史起複心切,用妻子做墊腳石的也不少。
總之賀連笙風評一落千丈,朝官們路過賀府都繞著走,唯恐沾了晦氣。”
尹月娘喝了一口桂花飲子,說起了賀禦史的八卦。
“那譚氏分明就是一個唯夫君馬首是瞻的,只可憐遇人不淑,偏又生了執念,白白浪費了半生。”
蘇莘莘搖頭,抓了幾粒瓜子嗑著。
“不過譚氏既然沒死,定然是有求生之道,江南譚氏一族也不是吃素的,這不僅是打了譚氏的臉,是打了譚氏闔族的臉,怕是定要賀氏給個交代。”
尹月娘接著說道。
蘇淺淺想起譚氏送來的信,不知道可是和這件事有關?又與她有什麼關系?
“聽聞朝堂上又在商討新政,薛丞相重新被聖上器重,下朝直奔禦書房,就連薛家兩位千金,最近在各府之間走動都極頻繁,無人敢說三道四,據說也是為了替薛丞相聯絡江南那些世家。”
蘇莘莘想起這件事,覺得與譚氏或許有什麼關聯。
“說起這個,你那位小姑定的親事,可不就是江南譚家?倒是與這位譚氏有些淵源。”
尹月娘笑說道。
“你的訊息倒是靈通,正是,前日定下了譚家家主的二公子,不用繼承家主之位,人長得也算齊全,好就好在二人十分志同道合,都喜歡睡,喜歡吃。”
蘇莘莘說著忍不住笑。
“朱嘉怡竟然定親了?”蘇淺淺有些驚訝,這樣的話如果煊國公府出什麼事,朱嘉怡倒是能逃脫了。
“是呢,公公忽有一日就說起此事,不過兩日人便來了,見了面二人都甚是滿意,此事就定下了,再過幾日就要過禮,婚期定在二月裡。”
蘇莘莘不太在意地講著,朱嘉怡的嫁妝不走公中,都是她婆婆早就備下的,她只操辦些物件即可。
“姐姐,整日操勞,你身子可還受得住?”蘇淺淺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