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璋目光堅定清澈,沒有一絲猶豫。
蘇淺淺定定看著秦含璋,這個最初讓她厭棄不已的男人。
她本以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炮灰自然有做炮灰的理由,可是這幾個月相處過來,秦含璋的沉穩謹慎勇敢有擔當,他的細心體貼豁達善良,無一不讓她疑惑:他為什麼該死?
秦家人為什麼該死?
信任有錯嗎?
忠誠有錯嗎?
不是主角有錯嗎?
就因為劇情的需要,就因為他們秦家毫無瑕疵,就要成為主角的墊腳石?
蘇淺淺忽然就代入了秦家人的角色,心裡是濃濃的不甘。
即使不為了功德力,她也要逆轉這一家人的命運,就算是死,可以是混吃等死,可以是壽終正寢,唯獨不能是無辜枉死!
“快些吃,涼了就不好吃了。”秦含璋打斷蘇淺淺的思緒,輕聲催促。
蘇淺淺垂眸慢慢吃,掩去眼底翻湧的情緒……
第二日一早,蘇淺淺和秦含璋一行人便出發了,只是多了一輛馬車,秦十三和秦十六坐著雪柯那輛車,裡面還放著一隻麻袋。
他們身後,津寧縣丞派出的捕頭押著古勝達的囚車,還有他家中搜出的錢財,一路隨行。
出城門不遠,秦三停下了馬車,雪柯先開啟車簾,請蘇淺淺下車,馬車邊吳嬸子帶著四個孩子,嘴唇都有些泛青,顯見等了許久。
“跪下給恩人磕頭!”吳嬸子命那四個孩子。
三個姑娘帶著弟弟就跪在冰冷的路邊,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蘇大人,民婦聽說了古縣令的事,就算先夫的冤情不能昭雪,民婦也會為蘇大人供奉長生牌位,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吳嬸子把手中食盒遞給雪柯,又從伊巧手裡拿過一個木匣:“這是先夫留下的東西,民婦不識字,並不知有何用處,只是他向來十分看重,所以後來民婦便將它藏起來,希望對大人有用。”
“大人,民婦冒犯。”吳嬸子說著湊近蘇淺淺,說了幾句話,正是系統查到的。
“吳氏,胡橋之冤屈必會昭雪,行兇者當以命償還。”
蘇淺淺說罷回頭看一眼後面的馬車,吳嬸子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秦十六正掀開一角車簾,露出被堵上嘴,形容狼狽的朱家家主的臉。
蘇淺淺頷首回身上了馬車,吳嬸子淚流滿面跪在路邊再次磕頭,直到馬車遠去。
馬車上蘇淺淺開啟木匣,上面放著一枚印章,蘇淺淺看那刻字,正是胡橋的私章。
下面是裝訂成冊的幾本冊子,蘇淺淺隨手翻翻,不由心中一動,漸漸坐直身子認真細看。
“是什麼?”秦含璋在旁邊發覺蘇淺淺的變化,這才開口問道。
“一把解開當年之事的鑰匙。”蘇淺淺有些激動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