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秦十三和秦十六已經找好桌子,理都沒理官差,過來接蘇淺淺和秦含璋。
“用什麼膳!大老爺要你們去衙門登記繳稅,你們還敢耽擱,是不把大老爺放在眼裡?”
那名官差應是個小頭目,這時候又立起一雙死魚眼,瞪著蘇淺淺。
秦含璋帶著蘇淺淺過去,就如沒聽見一般,坐下等著小二送來早膳。
江白頻也跟著坐下,招呼二狗:“今日小爺心情好,所有店內客人早膳都由小爺請了,包子醬肉米粥,有什麼好的盡管上來!”
“好嘞客官,各位客官都請坐,保證醬肉米粥管夠,江公子請客!”
二狗大聲召喚著,利落地到後邊廚房取餐食。
掌櫃的欲言又止,只好賠著笑臉去請官差落座,親自提了茶壺斟茶奉上。
“啪”地一聲,茶碗被掀在地上摔碎,滾燙的茶水濺了掌櫃一身。
“竟然敢無視大老爺的命令,你們是不想走出津寧了,兄弟們,都給我抓起來帶到衙門裡!”
那領頭的官差無處撒氣,打翻了茶水高聲指揮官差們。
“是!”官差們定是耀武揚威慣了,抓幾個白麵書生不在話下,便朝著那些儒生們撲過去。
“啪啪啪”接連的響聲後,“哎呦”聲不斷,那些官差都膝蓋一彎跪倒在地上,每人旁邊掉落一根竹筷。
“小爺要請客,我看誰敢拆臺,好好的用過飯,心情好自會去衙門,心情不好麼……
掌櫃,小爺用飯最不喜旁人聒噪,再有人長嘴不會吃飯喝茶,只能胡沁些討打的蠢話,便如他所願,替小爺打出去!”
掌櫃此時知道遇見高人,神仙打架他只能諾諾連聲,擦幹了身上茶漬去忙活著記賬。
那些店裡的客人都坐下,不敢大聲說話,頭上流血的書生向江白頻恭敬行了個禮,算是道謝了。
很快擺上吃食,幾名儒生一邊吃一邊低聲議論,去衙門不知還要如何對待他們,這進學稅要如何交,沒想到考上了舉人還要受這樣的刁難。
官差們知道碰見硬茬,一向欺軟怕硬不敢再硬槓,只好忍住氣等著到衙門,再讓大老爺治這些狂妄的舉子。
用罷飯蘇淺淺也不耽擱,她本來就要去查這位縣太爺,這倒是無需拐彎抹角了。
津寧城是通往西京的要道,再過三個多月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闈,此時進京的外地舉子總有十幾人,一起到了津寧縣衙。
不是升堂直接帶到後院,舉子們進去後,院門便被關上,幾個相貌兇惡的衙役抱臂守在門邊。
古縣令坐在正堂,旁邊師爺坐在一張桌案後,桌上擺著拿著算籌紙筆。
“大人,這幾人不聽大人命令,還辱罵大人隨意頒布賦稅令,將屬下打傷,大人定要懲治他們!”
那官差指著蘇淺淺幾人,臉上幾塊淤青,死魚眼惡狠狠瞪著。
“大人,小生不敢違抗國法,只是想問一問,我們皆是舉人的告身,本不該繳稅,為何還要交進學稅?這稅是何時頒布,可有戶部公文?”
蘇淺淺和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