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殺皇族又是太子,視同謀反,這幾家合謀便誰也不能反水。
如今已經過去兩代帝王,皇帝如果拿這個興師問罪,對皇帝的名聲有益,世家大族定要為此付出血的代價,但如果以新政令取代懲罰做交換,世家也只能咬牙接受。】
【原來如此,沒想到啊,就連目下無塵的葉氏一族也會參與其中,實在不可思議!這樣的秘密本應該抹去痕跡,更不該讓女子知曉,為何譚氏會知道?】
蘇淺淺新的疑惑又生出來。
【老天是懂得平衡的,譚氏戀愛腦註定她蠢,於是就在她幼年時給了她一次機會,她那時不過三四歲,跟著母親一起到家族的別院。
恰好就是在那裡,世家大族召開了一次除掉太子的會議,譚氏因為年幼貪玩,跑進那個房裡藏起來等著乳嬤嬤來找,沒想到竟然睡著了,醒來時便聽見了最重要的事。
之後太子巡視時還曾經住進譚家,譚氏見到了那位如修竹一樣挺拔的太子。
太子這時身子便不好了,卻還能問她年紀,給她拿點心吃,可是太子忽然咳血,把那塊點心都染紅了,還有她的一件衣衫。
太子中的毒極像江南某處正流行的瘟疫,待回到西京人已經不行了,這時血裡自然無毒。
但是譚氏那件衣衫和點心,她因為是好看的太子流的血,竟然偷偷讓乳嬤嬤留下來,就算出嫁也帶著,這血中是含毒的。
因為沖擊太大印象深刻,這件事她從來沒忘,但是知道利害,也從未和任何人提起,幾次想對賀連笙說,也都忍了下來,看來她還算命大,多活了這許多年。】
系統總算把事情講清楚了,皇後娘娘這時候臉上沒了笑容,垂眸擺弄著手上佛珠,許久才嘆了口氣。
【天道好輪回,且看饒過誰,一時的不忍竟然救了自已一命,賀連笙一時的惡念斷送世家百年經營,天意啊!】
蘇淺淺感慨一番,不過她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在賀連笙書房做客的人,那才是她最想查出來的。
乾德帝和譚氏從暖閣回到大殿,譚氏重新跪在原處,乾德帝沉吟片刻道:
“皇後,譚氏所為另有緣由,既然賀禦史已經休了她,就罰江南譚氏領人回宗族,命譚氏家主親自帶十萬兩銀,送與武寧侯府做秦家軍所需衣炭之銀,武寧候夫人,如此處置可行否?”
蘇淺淺心裡掂量,左右皇帝的想法,做臣子的也改變不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陛下,臣婦並不知曉軍中事務,全憑陛下安排,秦家誓死效忠陛下,唯陛下馬首是瞻,陛下如何處置都是對的!”
蘇淺淺一番表忠心,皇後垂下頭快聽不進去了,秦玉卓又在腳趾摳地磚。
昭陽公主:我忒!
乾德帝咳嗽兩聲,斜了一眼滿臉虔誠的蘇淺淺:
“既然武寧候夫人這般明事理,那就這樣辦吧,譚氏暫時留在宮中,皇後,為她安排一處住所,務要清靜無人打擾。”
皇後點頭答應,讓人帶譚氏下去,朝錦瑟看了一眼,錦瑟心領神會,跟著一起出去了。
“父皇,兒臣知錯了。”昭陽公主顫巍巍地說道,人都開始打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