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今日出門陣仗不小,武寧侯的儀仗,加上她隨行的丫頭僕婦二十餘人,浩浩蕩蕩去了太史令的宅子。
馬車停在門前,顯得太史令的宅子老舊又寒酸,門房上早就飛奔去稟報,太史令的母親辛老夫人親自帶著女眷們相迎。
“真是不敢當,冒失登門讓老夫人見笑了,不過一想貴府也不是拘著規矩的人家,前兩日監丞大人不也是即興登門拜訪我們二夫人,便索性沒送拜帖做了不速之客。”
蘇淺淺與辛老夫人坐在堂上,秦玉卓冷著臉在她下首,辛家一群女眷小心翼翼陪著。
辛老夫人聽見蘇淺淺如此說,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後連忙點頭:“正該如此,正該如此,都是實在的姻親,沒有那麼多規矩。”
“老夫人說得極是,既是不講那些虛禮規矩,這事便好辦了。”
蘇淺淺轉頭去看那些女眷:“不知哪位是辛大夫人?”
旁邊坐著的一位中年婦人抬起頭,想要應聲,卻先看辛老夫人。
“荀氏,侯夫人問你,怎的不知答應?”辛老夫人厭煩地瞪了一眼太史令夫人荀氏。
“是,侯夫人,妾身便是。”辛大夫人連忙頷首回答。
【果然是心大夫人,心眼小的活不到今日。】系統哼一聲。
“荀夫人,前幾日令郎監丞大人,到我們府上見了二夫人,口口聲聲說道,她辱沒了辛府,壞了辛府女子的名聲,讓她自行了斷,夫人可知此事?”
蘇淺淺笑眯眯問道。
“侯夫人說什麼?大郎他去過侯府妾身知道,何來的自我了斷,不是勸告她不可生出二嫁的念頭?母親,你也是知道此事的……”
荀夫人驚愕地看著蘇淺淺,又轉頭去看辛老夫人。
辛老夫人面上有一絲不自然:“此事許是霽蘭執拗,她兄長便說了些嚴厲的話。”
“母親,就算霽蘭執拗,這也並非她的錯,為何要讓她自我了斷,是要逼她去死嗎?”
荀夫人聲音變得尖利,隨後哽咽哭泣。
“荀氏,侯夫人在此,莫要說出失顏面的話來。”辛老夫人厲聲呵斥,又急忙向蘇淺淺解釋:“做母親的總歸溺愛兒女,侯夫人見笑了。”
“沒什麼可笑,可惜罷了……”
“正是,好好的侯府二夫人,幹幹淨淨的辛家女兒名聲,實在是可惜了,霽蘭真不是個知輕知重的,若是霜蘭落在這個位置上,斷不會如此行事。
夫人吶,還是要好好勸勸霽蘭,這辛府裡還有沒出閣的女兒,莫要因為她,定下的親事有個什麼閃失,可是要誤了咱們姑娘,也寒了侯府上下的心。”
坐在下首的一位嫵媚婦人介面說道,還朝著蘇淺淺討好地擠出笑。
“這位夫人是誰,如此深明大義,又顧慮周全?”
蘇淺淺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