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所有人都沉默看著這小少年,吳文才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拿來了紙筆,識書就在地上寫了幾個字,主簿又請盧璟寫了同樣的字,拿到大堂上給各位官員傳閱,那幾位官員明顯鬆了口氣。
莊大人看了後沒什麼表情,讓主簿將這字送到蘇淺淺案上。
【不愧是盧璟,心思縝密手段狠辣,早已經步步為營,自已的替罪羊都安排好了,這兩人筆跡簡直一模一樣毫無破綻。】
蘇淺淺一邊看一邊贊嘆。
【這書童極擅模仿,不會寫字時就會畫字,盧璟無意中發現才收為書童,悉心教導他模仿自已的字型和書寫習慣,每每寫得好就有獎賞,這書童對盧璟極為感激忠心。】
系統的寶寶音有些沉重。
【如果不找到他們之間的差別,靠著他們三人,這案子就能結了,至於那些銀子……】
“大人,這賤奴的居所可以去查一查,雖然是在公主府內有些不便,下官可以讓人動手去搜查,既不會讓人非議公主府,又不會誤了大人審案。”
盧璟積極地配合了。
“這樣似乎不妥,還是由衙役與公主府的人協同搜查,才不失公允。”莊大人含笑回道,命衙役和盧璟的隨從一起去搜查。
“莊大人,如今案情真相大白,是下官禦下不嚴讓他們有機可乘,下官自會去聖上那裡請罪,至於這兩個賤奴,還請大人嚴加處置,不要徇私情,我們國公府和公主府名聲不重要,危害百姓擾亂朝綱才是大事。”
盧璟再一次表現出識大體,不徇私情的優良品質。
“不急不急,識書,本官來問你,你可曾替馮志高寫過一些文書,如果寫過,又是寫的什麼,細細說來。”莊大人笑著擺手,轉頭詢問識書。
“大人,小的只替馮志高寫過家書,卻不曾寫過什麼文書,小的不明白大人是何意。”
識書這時候發覺不對,聲音有些顫抖,惶惑驚慌地看盧璟又看莊大人。
“識書,你替我寫的便是文書,哪有什麼家書?我又不是不識字,怎麼會用你寫家書?”
馮志高冷笑,一種近乎殘忍的同下地獄的冷笑。
“馮大哥,你為何這麼說,什麼文書,小的不曾寫過文書啊大人,爺,求您替小的說一句,小的不知道什麼文書!”
識書跪在地上抖成篩糠一般,不停地給莊大人磕頭,給盧璟磕頭,磕得額頭淌下血也不肯停,在死亡危險逼近時,本能地想拜便神佛,希望有一線生機。
【識書這孩子可憐,幫幫他吧,他真是不懂什麼文書,拼命模仿盧璟的字,就為了討主人歡喜,在下人們面前得臉,拿回家賞賜爹孃也高看一眼。】
【這是盧璟從開始便佈下的一步棋,如何能破?他不過是棋子,落在棋盤就是要被吃的命運。】
蘇淺淺一直提著筆在畫,像是置身事外,和系統無聲交流。
【凡事只要不是真的,就一定有破綻,這文書的破綻,就在沒有真正讓識書寫過,怕他洩露出去,那麼所有的卷宗筆跡,就全是真的。】
系統得意地說。
【你的意思是……】蘇淺淺看向盧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