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開的學院頗有新意,盡管放手去做,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讓秦叄去辦,他為人謹慎心思慎密,通曉各部辦事章程。”
蘇淺淺早就聽說秦含璋有一個親隨隊伍,總共三十八人,從一到三十八都是按照數字取的名字,現在跟在她身邊的是秦十六和秦十八,她還見過秦九和秦十三,其他人從沒見過。
“你身邊侍衛還通曉各部章程?”蘇淺淺沒想到武將侍衛中居然有這樣能人。
“秦叄父親曾是著名的大儒,他自幼便被譽為神童,只是因為他的父親多年前捲入科考洩題案被斬,秦叄只能改名換姓,被父親收留進了秦家軍。
秦叄如今算是我的副軍師,只是為護他安全,輕易不會讓他露面。”
秦含璋的聲音如清泉,抑揚頓挫很有節奏感,聽起來十分悅耳。
“侯爺,你去查的事可有眉目了,就那幾個伺候茶水的親隨?”蘇淺淺忽然想起那件事。
“暫時還沒有,那時的將士在兵部都列為陣亡。”秦含璋的聲音有些低沉。
【這聲音還真是會讓耳朵懷孕呢!】蘇淺淺託著腮心裡說道。
“咳咳咳……既然沒什麼旁的事,早些安置吧,明日去家冢祭奠,還有許多事要提早準備安排。”
秦含璋趕緊岔開話題,努力保持鎮定起身,跑去淨房退一退臉上的熱氣……
一夜好眠,醒來時照常不見秦含璋的身影,只聞見熟悉的冷香。
今日要去家冢,所有的東西提前都準備好了裝上車,蘇淺淺跟著王氏又檢查一遍,秦家人便坐上馬車,浩浩蕩蕩去郊外的秦家埋骨地。
穿過高大的家冢牌坊,站在秦家歷代祖先的墳塋前,蘇淺淺被面前的肅穆悲涼震撼了。
一座座在荒野中凸起的墳冢,是秦家祖先為大齊肝腦塗地馬革裹屍的見證,也是武寧侯府用白骨壘起的豐碑。
今日是秦家父子三人的忌日,眾人跟隨秦太夫人走到他們的墳前,墳冢平日有守墓人打掃,晚輩們只要象徵地清掃,擺上祭品祭拜即可。
蘇淺淺站在杜老夫人身邊,跪下去叩頭,起身時發現墳墓前似乎有一些新的水印。
蘇淺淺用手指悄悄沾了一下,拿到鼻子前聞聞,是酒。
秦家帶來的酒還沒有灑在墳前,這新鮮的酒從哪來的?
蘇淺淺悄悄回頭,那些從前跟著秦家父子的將士們,都在後面跪了一片,就連晉陽侯父子也在其中,並不會有人偷偷溜過來祭拜,這是什麼人祭拜還要揹著人?
蘇淺淺首先想到的是陶煥,他不敢暴露身份,想祭拜只能在暗中,可是當她不經意看向旁邊那片松林,她的想法改變了。
可能還有人不敢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