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們本就是用你引我跟隨。”秦含璋平靜地回道。
“今日要殺的原來是你!引我出來本就是為了給你佈局。”蘇淺淺想明白了。
“不錯,我們後來看見侍衛的屍體,也像是故意引我們過去的。”秦含璋點頭道。
“你看這個。”
蘇淺淺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秦含璋,秦含璋接到手裡藉著火光看,卻是一塊小巧的玉佩,一面刻著一隻下山猛虎,另一面是一個浮雕的“璟”字。
“從哪來的?”秦含璋驚訝地問道。
“初聽見那黑衣人的聲音,雖然他故意壓著嗓子說話,我還是覺得有些熟悉,直到他將我推上馬,我嗅到了他身上的薰香。
那個味道很特別,我只在去謝芳園時,與戶部郎中盧璟同行時嗅到過,而後在馬上顛簸時,我故意裝作控制身體不掉下馬亂抓,摸到這個東西順手就扯下來,他也沒有察覺。”
蘇淺淺看著那玉佩:“這樣上好的玉又刻著這樣的字,怕是很多人都能見過,如果盧璟是黑衣人的主人,一切都說得通,他這一次跑不掉了。”
“他應是覺得自已所為露出馬腳,那本名冊應是與其有關,才鋌而走險藉著狩獵除掉我們。”
秦含璋看著那玉佩,眸色深沉冰冷。
“如今只有物證,若是再找到死士所在的處所,盧璟便萬難翻身,就算陛下因為長公主網開一面,這個官職他也保不住。”
蘇淺淺想到長公主,只能做最輕的預判,畢竟盧璟是皇帝的親外甥。
“死士的處所,我已經派人想法子尋找,若是順利,一個月後便能查出。”秦含璋胸有成竹地說道。
蘇淺淺眨眨眼,也不問是用什麼法子,有的事不知道並非壞事。
“萬物生財會逼死人命,最重要是牽出賣官案,盧璟身為吏部郎中,看似官職並不高,實則最有機會改變銓選的結果,若是賣官案與他相關,並不意外。”
蘇淺淺把大理寺即將開審的案子,與盧璟聯絡到一起。
“只要查實了,就算他是陛下親外甥,也不會輕饒。”
秦含璋將玉佩送還給蘇淺淺:“這個你留著,日後需要時再拿出來。”
兩個人理清楚了這件事,看看天色不早,蘇淺淺先開口:
“侯爺,還是早些安置,明日若是還無人來,檢視了傷口沒有大礙,咱們便要想法子回去,不然家中人要掛念的。”
秦含璋點點頭,卻不是那麼有興致,待蘇淺淺和衣躺在裡面,他才小心地在外面躺下去,像那晚在別院一樣,只是這一次兩人之間可沒什麼空餘的地方,若是不挨著邊上的人就得睡在地上。
蘇淺淺盡可能地向石壁貼近,好給秦含璋留出空間,可是地方就那麼大,秦含璋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碰到她。
均勻的呼吸聲和彼此身上的氣息,在安靜的山洞裡被清晰地放大,蘇淺淺面朝裡睜著眼睛,豎著耳朵聽秦含璋的動靜,秦含璋亦是如此,兩個人都一言不發瞪著眼睛裝睡。
不知不覺,蘇淺淺眼皮沉下來,打起了均勻的小呼嚕。
秦含璋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小心地轉過身,藉著山洞裡跳躍的火光,用目光描摹蘇淺淺小巧的耳朵,纖細的脖頸,圓潤的肩頭,最後為她細心地蓋好氈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