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一身武藝,就算沒有武器也難以掌控,除非你自斷雙手!若不然就讓我們帶走她,纖弱文人不足為懼,只要送我等出了獵場,自然會放她回來。”
黑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刀壓得更近一些,蘇淺淺只覺得一絲涼意,隨後脖頸微痛。
秦含璋就算在這樣濃重的夜色下,藉著蘇淺淺馬鞍上微弱的燈光,也看見有血從蘇淺淺的脖頸上流下,他的雙眸驟然一縮。
“陛下,微臣請為蘇錄事放了這幾人,微臣願承擔罪責,任憑陛下處置。”
秦含璋朝著戴著冪籬,偽裝成襄王的乾德帝行禮請求。
乾德帝沉默片刻,刺殺皇帝本是誅九族的事,輕易地放他們離開原本是不可能的,不過想到蘇潛也是救了他們,在眾臣子面前薄情寡義置其生死不顧,日後也失了朝臣的心,於是點頭道:“朕準了。”
“多謝武寧侯,還要借幾匹馬。”黑衣人挾持著蘇淺淺向後退,另外僅剩的兩名黑衣人也靠過來,警惕地防備著。
秦含璋示意侍衛送過來三匹馬,黑衣人將蘇淺淺橫放在馬背上自已也躍上去,其他兩人同樣飛身上馬。
“在下告辭,武寧侯不必遠送,若有人暗中尾隨伏擊,我必立刻割斷她的咽喉!”
“本侯要送你們出獵場,親自接她回去,不然如何保蘇錄事安然無恙?”秦含璋也躍上坐騎,沉聲說道。
這一次那黑衣人沒有反對,但是冷笑一聲:“武寧侯跟隨可以,可是憑你的武藝我等不敢相信,且讓我刺上一劍,有傷才能保我等脫身。”
“不可!”後邊的晉陽侯最先大聲制止,接著眾人都紛紛反對。
“好!”秦含璋毫不猶豫伸開雙臂。
黑衣人深深看了秦含璋一眼,命令另一人:“刺侯爺一刀,不可傷了性命。”
那黑衣人領命,朝著秦含璋前面肩頭捅了一刀,秦含璋一聲未吭,任由鮮血淌下來。
蘇淺淺看不見秦含璋如何,心裡不由擔憂。
“是條漢子!我們走,旁人若是跟來,就一起同歸於盡!”黑衣人說罷便朝著山谷裡駕馬疾馳。
蘇淺淺被飛馳的馬顛簸得七葷八素,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只是聽著後面秦含璋的馬蹄聲一直緊緊跟隨,她既安心又著急。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衣人忽然停下來,調轉馬頭朝著秦含璋:“武寧侯,沒想到你為了妻弟能做到如此,可惜,你今日為了他,是出不去此地了,且讓你們同赴黃泉,彼此作伴吧!”
一邊說著,一邊朝天射出一枚響箭,隨後將蘇淺淺推下馬,接著駕馬揚長而去。
秦含璋此時若是駕馬去追定然來得及,只是他忽然聽見旁邊山上傳來隆隆巨響,來不及多想,躍下馬朝著蘇淺淺奔過去,抱起他朝著旁邊樹上飛身而起。
巨大的山石滾滾而下,若是此時沒有到樹上,他們二人早就成了肉泥,山石的隆隆聲似乎小了一些,蘇淺淺正要喘口氣,卻聽見一陣詭異的聲音,整棵樹都在搖晃。
“不好,難道是山體垮塌了?”蘇淺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