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裡,秦含璋停下腳步:“明日升堂三叔和含瑾是人證,我處理一些事務也會去刑部,顧家案子已是陳年舊事,想重審沒那麼容易,明日見機行事吧。”
蘇淺淺點頭:“侯爺說得是,妾身知曉。”
秦含璋看著變了一個人的蘇淺淺,心裡越發好奇,她到底藏著多少張有趣的面孔,又有多少他不瞭解的事。
第二日刑部升堂,蘇淺淺悄悄從屏風後張望,刑部大堂的禁步欄杆外面,烏泱泱全都是人,有的在那裡口若懸河地議論,有的垂頭遮掩不發一言,蘇淺淺居然看見了孫員外郎,一身布衣躲在人群中,滿臉的憂心忡忡。
【孫員外郎還真是多情,特意到寺廟去燒香拜佛,保佑韶華夫人不要被奸人所害,還聯合其他幾位常去謝芳園的,準備一起為韶華夫人鳴冤。
他還為韶華夫人求了個符,含含糊糊說是給女子求的,人家會錯了意,給了一張送子符,就不知道這個靈不靈,要是靈驗了孫員外郎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哈哈哈……】
系統順便又吃了瓜。
【他們要知道韶華夫人是罪臣之女,而且利用他們尋找證據給父親翻案,還能一如既往地深情,那才令我刮目相看。】
蘇淺淺在桌案後面落座,尹大人已經走上大堂。
令蘇淺淺覺得驚奇的是,大理寺少卿盧珺竟然也來同審。
喊過堂威,萱娘和張勇韶華夫人,以及煙雨樓的煙柳姑娘,都被帶上大堂,作為人證的三老爺和秦含瑾,也等在堂下。
除了煙柳神情憔悴驚慌,其他三人都平靜無波。
萱娘將韶華夫人花重金透過媽媽將她請到西京,並設計與張勇聯手誣陷三老爺的事重新說了一遍。
“你可是做了武寧侯府三老爺的外室?或是三老爺當真想強留你為妾?”大理寺少卿盧珺忽然問道。
尹大人蹙眉,盧珺這分明是故意要武寧侯府難看,可是又不能不讓他問。
“不曾,武寧侯府三老爺確是被奴家蒙騙救了奴家,卻從不曾與奴家單獨相處,更談不上肌膚之親。
秦大人為人良善清正,不是奴家這等卑賤之人,用些狐媚手段便可誘惑的,後來送來錢財,是想讓奴家還了債回鄉,還帶了夫人與二老夫人同行,可有人聽說外室要給夫人知道的?”
萱娘柔聲軟語,卻說得字字堅決。
堂下三老爺吃驚地看著堂上跪著的女子,他本來是準備在這裡顏面掃地的。
“張勇,你有何可說?”尹大人轉向張勇。
張勇側頭看著萱娘冷笑:“雲州瘦馬之首,不過爾爾,做人外室被正室毆打,不曾訛詐到錢財,見武寧侯府勢大便反咬一口,汙我合謀,真是笑談。
在獄中是你言語勾引於我,讓我一時色迷心竅,想你本就不算重罪,不顧職責將你帶出監牢,你卻不知感恩逃走,再上公堂舉告,是何人教唆還望大人明察!
那日小人受刑不過,才招認合謀誣陷武寧侯府,小人冤枉!”
張勇翻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