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倒是晴朗,蘇淺淺不但自已換了男裝,給蘇醒也弄了小廝的行頭,主僕兩個溜到西角門,那裡已經備好青幔馬車。
“三嫂子,你這樣整日要被人看著,就不怕被祖母惱怒,給你下禁足令?”
秦玉卓今天也是一身男裝,抱著臂等在角門外,把要上馬車的蘇淺淺堵個正著。
“是三妹妹啊,今日三嫂是要去莊子,十分無趣又辛苦,便沒有知會你,下次出去玩再帶上你。”
蘇淺淺趕緊找個藉口,想支開秦玉卓,要是知道她去看人家發喪,只怕秦家人覺得晦氣,不同意她出門。
“無妨,別說你去莊子,你就是去茅廁,今日我也要跟著,母親下了嚴令:你在哪我就得在哪!”秦玉卓淡然地複述了杜氏的命令。
蘇淺淺沒法子,只好讓秦玉卓主僕也上了車:青玉也穿著男裝,一路上悄悄打量蘇醒,不服氣不甘心的樣子。
“什麼?去看那衙役發喪?”秦玉卓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蘇淺淺會做這樣無聊的事。
“死者為大,死者為大,聽到信了不去弔唁一下不太好……”蘇淺淺敷衍過去。
那衙役的家是蘇醒昨晚打探好的,所以輕車熟路就找到,進了巷子便看見門邊一家掛著蒙了白布的燈籠,遠遠傳來隱約的哭聲。
【統子,考驗你能力的時候到了,查一查那個衙役幾天前到底辦了什麼差,是否真的暴病而亡。】
蘇淺淺摸了摸自已的臉,這次化的妝特意多用了些定妝的,以免再穿幫。
“玉卓,人多進去不好,你在門外等我,若是過了一刻鐘我還沒出來,你再進去尋我不遲。”
蘇淺淺是怕遇見認識秦玉卓的人,惹出什麼麻煩。
秦玉卓想了想,看看蘇淺淺的臉,自已確實沒做好準備,便點了點頭。
蘇淺淺撩袍下車,帶著蘇醒進了院門。
院子裡稀稀落落幾個戴孝的,應該是衙役的晚輩。
這時走過來頭上披了麻布一身縞素的婦人,雙眼紅腫給蘇淺淺行禮:“敢問公子可是與先夫相熟?”
蘇淺淺做出哀痛的樣子:“正是,劉兄曾經幫襯過在下,昨日才聽聞劉兄意外離世,特來弔唁送行。”
蘇淺淺比手讓蘇醒奉上喪儀,劉衙役的妻子引蘇淺淺到靈堂弔唁。
靈堂裡只有兩個八九歲的孩子正跪著燒紙錢,一口新打的薄棺,停放在靈堂上,蘇淺淺上了一炷香祭拜,隨後被那婦人請去旁邊的客堂喝茶。
“劉兄素來身體康健,為何會突發惡疾?”蘇淺淺知道系統查死人的瓜很困難,所以與劉衙役的妻子交談拖延時間。
“唉,哪裡是什麼惡疾,是……”那婦人慾言又止。
“可憐劉兄平白丟了性命,前幾日在下還見他神采飛揚,唉!”蘇淺淺跟著惋惜搖頭。
“我那夫君可憐哪,就是為張大人辦差事,晚間出去時還說,這件差事立了大功,得了貴人的賞銀,以後日子就好過了,誰知道卻橫死街頭!”
婦人哀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