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連連點頭,秦太夫人伸手拿起桌上的彎刀:
“寶劍入鞘,鎧甲積塵,這不是咱們武寧侯府最盼望的事嗎,這刀以後輕易不要拿出來,再拿出來必是要上陣殺敵,在這西京城裡,多半時候牙齒比刀還要好用。”
三老爺鄭重地點頭,一場虛驚,秦太夫人囑咐兩句,便返回福壽堂,走出門時,看見孟氏正匆匆快步離開。
“三叔確是真心悔過,聽說前幾日每日都要忍著疼去三嬸娘那裡認錯,每次都被三嬸娘提著棍棒趕出來。”
蘇淺淺開口寬慰秦太夫人,做母親的都有私心,哪裡願意聽人說自已孩子不好。
“唉,這都是他們該受的磋磨,我這年邁之人管不得,且隨他們去吧。”秦太夫人擺擺手,自已兒子無事,總算是放下心。
知道三老爺沒事,所有的人都長出一口氣,之前蘇淺淺鬧懸梁,現在三老爺又要自盡,這樣下去真得找個道士驅驅邪了。
回聽瀾院的路上,秦含璋屏退丫頭小廝,神情嚴肅起來。
“這毒藥我去查過,名為默辭,也是從南疆惡人谷流出,兩年前有人拿著此毒售賣,出價千兩黃金,後來還曾炫耀一夜售空,腰纏萬貫。
買了此毒的人十分隱秘,據說當年便被傳得神乎其神,如今能查到的只是姓吳的官宦人家,真假尚不得而知。”
秦含璋蹙著眉,負手走在軟轎旁,墨色的鬥篷被夜風掀起袍角,像是巨鳥的翅膀。
“既然說了姓吳,未必便是空xue來風,為了掩人耳目,說真的反而可能會被當成假的,所以這吳姓官吏,倒是應該查一查。”
蘇淺淺以自已的想法推斷,倒覺得這個吳姓可疑。
“嗯,有道理。”秦含璋點頭。
“還有一事,我將此事傳信給皇後娘娘,讓她斟酌,之後她才送信說那宮女受風寒死了,也不知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
“哦?這樣啊……”蘇淺淺拉長音,“那我也應該死一死才是,起碼要口不能言,不過這件事還有陸芷晴,倒是要費些心思了。”
“夫人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甕中捉鼈!”蘇淺淺就著秦含璋的話說道。
“如此說來卻沒什麼難的,今日薛丞相也與我私下見面,蕭夫人發現陸姑娘的酒有問題,帶回來也要薛丞相盤查,薛丞相擔心你的酒有事,這才來尋我,薛丞相勢必要查出真相,為何有人大費周章謀害他的養女。”
秦含璋接著說道。
“這倒是不謀而合了,無論之後怎樣,先抓到這害我的王八……小人。”蘇淺淺及時改口,維護自已的形象。
“那便如此行事,好在不急於這兩日,九月初三是岳父壽辰,算來也就是三日後,到那時我先陪你回太傅府祝壽,之後再相機行事也來得及。”
秦含璋有條不紊地安排。
【時間管理不錯嘛,啥事都不耽誤,壽宴上我還能當眾解決一下我孃的嫁妝,一舉兩得,看來除了在男女之事上不解風情一些,作為領導者還是有能力的。】
蘇淺淺又給秦含璋加了一分。
秦含璋輕咳一聲腳步微頓,隨後想起一件事:“你可知道刑部和大理寺兩位大人,因為爭搶蘇潛公子做錄事,已經反目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