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姑娘心悅齊家公子,二人議親也是好事,只是聘為妻奔為妾,這樣的事發生了,三姑娘以何等身份入伯府,你們兩家要商談好。”
秦太夫人此話一出,張氏猛地抬起頭,意識到這分明是提醒忠勇伯府,她的女兒只配做妾。
“太夫人話說得不錯,原本也是庶女身份,又這般不知廉恥,做個妾室也是抬舉。”小杜氏也正有此意,順便再踩張氏母女一腳。
蘇太傅嘆口氣,點點頭:“太夫人所言有理。”
“再說一點私心,淺淺是我武寧侯府當家主母,繼母教養的女兒出了這等事,她顏面無光,更何況她的嫡親弟弟還要在繼母身邊教養,難免心生憂慮。”
秦太夫人說了這句話,再不多言,等蘇太傅做決定。
蘇太傅進來沒看見蘇淺淺,此時知道她雖不在場,該替她說的話一句不少。
“太夫人放心,回去後張氏當閉門思過,潤和再不必受張氏約束,家中三子皆與張氏不得隨意相見。”
張氏聽到這話如受雷擊,身子都晃了晃,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就要坍塌,一個連兒子都不能隨便見的正妻,會成為西京富貴人家後院的笑談。
蘇太傅又何嘗願意?
就算蘇渺渺的事壓下來,與忠勇伯府談條件,以正妻身份出嫁,張氏不得教養兒子,也會遭人詬病,蘇太傅娶妻不賢的名聲也出去了。
他本以為姜歲多愁善感,弄得扔下三個孩子離世,張氏是母親的外甥女,做妾室時就循規蹈矩不爭不搶,抬她為繼室是母親意思,他的後院安穩無需他操心,只要顧著政事就好。
不曾想這把年紀才給他當頭一棒,原來看著懦弱無能的蘇淺淺,反倒比乖巧聰慧的蘇渺渺讓他省心。
【我爹也該受點教訓,事事都信他孃的,又怎知道他孃的心思?從前母親便受他孃的氣,要不然也不會鬱郁而終,這回且看他孃的笑話。】
蘇淺淺又在蹲牆角。
蘇太傅:……
“母親,兒子要娶蘇三小姐為正妻,她是嫡是庶都無妨。”
齊敏成本就有些蒼白的刀條臉,因為做了運動的紅暈褪去,更顯蒼白。
“孽障休得胡言!”小杜氏氣得罵兒子。
蘇太傅看都不想看齊家人,起身朝著太夫人拱手,又瞥了忠勇伯一眼:“我這就帶小女回府,諸事容後再議。”
“淺淺染疾,務必臥床好好將養,不可到處行走,近日就不要讓她出院門了。”蘇太傅又叮囑秦含璋。
蘇淺淺:你難道是在報複?
秦含璋:她就蹲在門外偷聽,您老自已去告訴她!
張氏看一眼秦含璋掩去眼中恨意,她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不過好在那個蘇淺淺也活不長!
待兩家人都離開,蘇淺淺進了花廳,忽然想起一件事:“張氏被禁足,蠱媼的兒子怎麼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