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接過紙收起來,悄悄向後退了一步,想到她身上那些蟲子,身上的汗毛再度豎起來。
“好,若是諸事順利,六日後西城門外,有人會用五枝百年山參送你,若是我和夫君有什麼不妥,三日後亦有人用穿心鋼刀送你,蠱婆婆自當明白。”
蘇淺淺托起手中瓷瓶向蠱媼示意。
“老婆子孰輕孰重自然分得清楚,若不然怎能混跡在這市井中幾十年沒化作枯骨,眼明心狠罷了。”
蠱媼收起笑容,姣好的面容上冷如覆冰。
蘇淺淺和杜氏帶著秦家女眷出了小院兒,卻見不遠處秦含璋帶人安靜等著,院牆外不知何時埋伏了幾十名身穿緊身衣的侍衛。
巔峰不知死活地朝著那些弓腰藏身的侍衛:“嗚……”
【對,過去,咬他們,用你鋒利的獠牙!】系統慫恿。
巔峰退後兩步,晃晃兩只尖耳朵轉身跟上了蘇淺淺。
秦含璋看著自已的娘和妹妹,還有一身男裝的蘇淺淺戴著帷帽的樣子,臉上的冰山差點維持不住。
“侯爺怎麼也來了?”蘇淺淺有理由懷疑自已身上被裝了跟蹤器。
“聽聞蠱媼下蠱之技神乎其神,為何冒險前來與她見面?此事盡管告知我,我自會處置。”
有自已的母親和兩位嬸娘,秦含璋也不好責備,好在有驚無險,若是蠱媼有動作,只怕此時身上已經穿了幾個血窟窿了。
蘇淺淺也不辯解,回去的路上提及蘇潤和給她的那封信,坐在車中的杜氏和秦含璋不禁又是贊嘆那少年人的聰慧,又是感慨他在蘇家的境遇。
蘇潤和寫的第一句是:“自明日起唯三省吾身。”
蘇淺淺翻譯:從第二天開始算,過六天,已,十天幹第六,渺隻身前往晤面,三省為渺。
第二句是:“江東市井陳茶見香。”
蘇淺淺翻譯:東市,陳左邊為耳,指代“聞”字,是進門能聽見說書的茶樓,香上半部也是一木,木的方位還是東,一句三個東,見面的地方是樓上東邊第三間。
最後一句:“國子監開學繼從前之學業,勿念。”
這一句蘇淺淺是在得知張氏抓了蠱媼兒子,才完全解開的。
國為口中包圍,子監一語雙關,抓了蠱媼兒子,也是蘇潤和自已被限制出門。
繼,張氏,從,二人,前是前往,學下為子,是說繼母張氏帶著人前去以蠱媼之子威脅。
勿多一點為匆,加上“念”字:一點不匆忙,仔細念念!
杜氏覺得秦含珏的智商已經被無情碾壓。
“茶樓一事,岳父大人必不知情,且看她們母女如何作為,屆時必要揭露其面目,為潤和爭一份公正。”
秦含璋想起這母女的目的,心裡又是厭惡又是後怕。
若是真的中了蠱,那武寧侯府從此暗無天日,而且蘇淺淺會因此喪命……
秦含璋的拳頭攥緊,恨不得能親手結果了那母女二人。
回到侯府換了衣裳,蘇淺淺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放好那個瓷瓶,想了想讓蘇木送到秦含璋的臥房去……
這時候福壽堂裡來了客人:煊國公府六小姐嚎啕大哭,西紅柿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