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的觀察少年,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那不是剛剛産生的熟悉感,而是一種很遠古的記憶,想不起來了。
要麼怎麼說是父女呢,這記憶力和明建軍有的一拼。
正當她看著少年的臉怔怔入神時,少年動了。
他把頭湊到明月光面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潔白無瑕的臉龐。突如其來的遭遇讓明月光不知所措。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少年,但她沒有這麼做,就好像推開後的分別就是永遠,這種感覺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不想再來一次。
這名少年沒有想那麼多,他舔了舔嘴唇。感覺......有點淡,還不夠火候。
少年掙開明月光的懷抱後退了一步,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劍。
明月光順著他的手勢看向了那把劍。她其實一早就看到那把劍了,但對於一個青春期的少女來說,一個像蛆一樣在地上滾的少年明顯比一把劍要有趣得多。
“你讓我拔它起來?”明月光試著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
明月光走向血劍,靠近距離才感覺到這把劍的恐怖威勢。四周的風越來越大,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數十平米的肉眼可見的小型龍卷風。風力帶著空氣中所有的元素彙入黑劍當中消弭於無形。
明月光能夠感覺的出,再放任它半小時不管的話,村子和村民以及周圍所有的山峰都會毀滅。見此,她不再猶豫,冒著強風走到血劍前,地上的邪氣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明月光右手握住劍柄,用力一提......劍紋絲未動反而好似激怒了這把劍的意志。龍卷風的範圍陡然增大到了幾十平米,高近百米。在小橋頭村已經可以觀測得到,不過村民們都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繼而錯過了欣賞這壯觀的景象。
明月光用力抓著劍柄,不讓自己被風壓垮。值得慶幸的是,劍的吸附毀滅能力並不能對她起作用。她回頭沖少年喊道:
“不行!我拔不出來!”
只見少年依舊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見明月光拔不出來,他舉起左手,用右手指了指左手,示意明月光用左手拔。
明月光幽幽的看著左手低語道:
“拼了,大不了一死!”
她一咬牙,換上了左手持劍,毀滅的氣流沖碎了她左手上的繃帶漏出了它的真面目。
這是一隻怎樣的手,血紅色幹枯的手掌看起來是那麼的恐怖,但感覺上是那麼的堅硬,牢靠。修長的手指,黑褐色鋒利異常的指甲。手臂上的一節顯得是那麼的枯瘦無力又彷彿蘊含恐怖的力量,黑色的血管凸出,依稀可以看到裡面奔騰激昂的血液,暴起的青筋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總體來說就像無邊地獄的惡鬼伸出的索命鬼手。
很難想象,這樣一隻手竟然會出現在一個十六歲少女的身上。
漏出了鬼手後的明月光氣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目露紅光,表情猙獰,發絲飛揚。從一個鄰家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徵戰沙場的女戰神。
“呃.......啊!”
劍動了。
緩緩露出真身的血劍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然而這毫無意義。當最後一點劍尖露出地表,一切歸於平靜。只剩下一個女戰神持劍而立。
女戰神全身冒起絲絲縷縷紅芒。她低著頭,被發絲遮蔽的臉正在痛苦的扭曲著,眼神時而茫然,時而無助又時而堅定,最後將逐漸被殘忍嗜殺所取代。
就在明月光快要失控時,少年動了。
他手拿蛋糕,緩緩的走到明月光面前,站定。伸手撥開了明月光的發絲,露出了她依舊美麗動人的臉龐,只不過這份美麗快消失了。
少年撕開蛋糕的包裝袋,拿起蛋糕蠻橫的塞進明月光的嘴裡。
明月光一怔,漸漸的收斂了身上的氣勢,血劍也歸於平靜。她眼角露出了淚水,右手拿著蛋糕,細細的咀嚼完。抬頭,對著少年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輕聲說道:“謝謝”。
少年歪著腦袋,正在尋思著這個詞的意思,好半響,他直起了身子扭頭就走。
明月光見狀,有心阻攔,但身體怎麼也邁不出步伐,只能僵在原地。直到少年走遠就快消失不見時,她喊了一句:“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少年頓住了步子,過了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加快步伐離開了叢林,轉眼就消失不見。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