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起回吧。我現在也沒事了。等我來找你。”
柳南星本也在小碧湖岸,離沈九二裡路的距離。沈九被沈芝山拉去叮囑這事那事的時候,柳南星已經領過獎,正畢恭畢敬跟仙盟的張特使交談。
有意收他為徒的,正是仙盟張特使,他在天極宗是十大長老之一兼逐陽峰峰主,一個煉虛境中期的老頭,很看好柳南星。所以柳南星領獎之後,拉著他問東問西說了很多話,覺得這年輕人未來可期,問他願不願意入天極宗修行,只需透過簡單試煉,就可以成為他最後的親傳弟子。
老頭一把年紀,他的境界大概就到頭了,傳承衣缽茲事體大,私心覺得柳南星是好苗子,尤其得知他堅持修煉玄元訣,便大加贊賞。也知道他本家問柳山莊有自己的功法,就擔心他捨不得本宗,誰知道柳南星答應的非常痛快,原因很直接,“如果有更好的機緣,何樂而不為?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安排。晚輩自幼所修功法繁雜,主修玄元訣與各類劍術,問柳心法原也沒有深入探究,眼下問鼎築基後期,只怕柳家功法境界有限,再用不到了。”
老頭甚感滿意,“你既答應,當回去稟告家中父母長輩。擇日上雲境天極宗,本座正式收你為徒。”
柳南星猶豫一番,告知老頭,“晚輩身世頗多波折,現已經被柳宗主逐出家門,斷絕父子關系,如今和自家娘子一處度日,這件事情只需回稟我娘子即可。不過我做什麼她向來支援的。”
老頭驚呆,“……啊這?……你成親啦?你......這.....”
他那個表情,看上去難以置信,柳南星知道這樣可能會失去成為天極宗內門弟子的機會,心裡有失落,或者一點難過,但還是選擇據實相告,“晚輩不想欺瞞宗師,年初晚輩就已經成親,贅於延川扶搖臺沈家九娘子。如今我們夫妻相互扶持,因各自原因並不選擇合修,但晚輩無論如何,是要長久相伴於我家娘子,如果此事令宗師為難,晚輩深感抱歉。”
老頭又驚了,他也是個直腸子,“你們年紀輕輕地,又剛成親,怎麼不.......不.......?既然關系和睦,又怎麼能忍得住?”
“因為各自的一些原因,請寬恕晚輩不能相告。”柳南星便笑,“我娘子人很好,很願意為我考慮,希望我能夠在修為上不留遺憾。我也想和她長長久久,感情和婚姻與我而言,不是膚淺的男歡女愛,而是彼此尊重,彼此理解,彼此扶持,彼此依靠。”
老頭有一點點感動,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幼年時見過的天極宗垚陽峰那位大能峰主,曾經也是這樣心甘情願的愛著一個名動四方的女魔頭,相知相伴,卻修習一輩子的玄元訣,直到巔峰。那是他這麼多年以來,每每想起,最為之動容的情感。雖不知其中原因,但對於柳南星的坦誠與從容,十分欣賞。
“既然如此,就問過你家娘子,她若願意,你可同我上山。等你修行升境,可在峰上開府的時候,接你娘子來雲境。”
“多謝宗師!”
柳南星心願達成,告別大宗師,第一時間來找沈九,將這個好訊息分享給她。沈九也很為柳南星高興。卻又擔憂,“你真能一直修行玄元訣?我怎麼覺得你給老頭畫餅?”
“我說的是當下,說的也是實話,”柳南星狡黠一笑,“怎麼算給他畫餅?大不了學個一年半載,他將我逐出師門,反正他也留了一手,我得透過雲境天極宗的試煉,才能做他的親傳弟子。指不定是多大的坑呢。”
“看你說的,都是機會。試試唄,畢竟人家大宗門裡人才濟濟,誆你一個沒意思。實在不行就回來,老老實實給我在家做飯。”沈九老神在在,“哎呀呀,本娘子要是吃的高興,沒準靈機一動想出辦法來助你修為蹭蹭蹭蹭蹭蹭.......”
“哈哈哈你這個餅畫的可比張特使的更誘人。”柳南星高興的抱起沈九轉圈圈。“我可信了啊!~”
“好,信吧信吧。”沈紫寧摟著柳南星,笑道,“反正都是餅,誰畫不是畫?”
這一幕剛好被不遠處的張真明看到了,他跑過來跟柳南星打招呼,也禮貌問候沈九,還摸著後腦勺問她,“沈娘子,為何我覺得你如此眼熟,又如此親切,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柳南星將沈九護在身後,“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衍山宗剛有點起色,你可別動什麼歪心思耽誤修行。宗門大業要緊!”
“南星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我.....”
張真明好尷尬,他也沒說什麼啊。這小子是不是有點敏感.......
柳南星完全不給機會解釋,“張真明,我什麼我......,我看你就是心術不正,你最好專注修煉,千萬別打我娘子的注意,我娘子不可能再納妾的。”
張真明:“.......”話不投機——告辭!
柳南星三言兩語就將張真明給懟跑了,之後和沈九兩個人手拉手回洞棧去。柳南星哼著曲下廚做飯,沈九則整理柳南星從大比拿回來的各種獎品和她自己那些瓶瓶罐罐,關起門來過起快樂的二人世界。
猴很知趣的去洞外樹上跟灰雀一起曬太陽。它問雀,“春夏秋冬現在幹嘛呢?”
“還能幹嘛,堵著柳封緒,又給人打殘了,剛治好哎....”
猴聞見了五穀飯菜的香氣,看著明媚的陽光,嗯....,一整個悠然自得,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