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陪著新婿一同回到問柳山莊,繼續走流程。
新婚夫妻給公公婆婆敬了茶,一起吃了飯。長輩很熱情,柳家也沒有什麼複雜的人際關系,沈九著實鬆了一口氣。
一系列流程走下來,沈九發覺需要打交道的柳家人並沒有特別多。柳家沒有小姑娘,公婆生養九個兒子,兒子成婚又生兒子。便宜丈夫排第三,沈九以防萬一,給幾個小叔叔都準備了紅封,還給前頭兩位大伯以及家眷也準備了厚禮。
就......,問題是,幾個小叔叔都不在,只兩個大伯和家人出面招待了新婚夫妻。沈九隱約覺得不合禮數,柳三雖贅,但也是人生大事,怎的兄弟們都不到場。
是看不上贅婚的原因嗎?
既這麼看不上贅婚,當初又何必答應。
沈九把疑慮咽在肚子裡,問及家中其他成員,婆婆拉著沈九的手笑道,“孩子們大了,都忙。不是外出修習,就是外頭試煉,一走吧就是好長時間,我這個做母親的都見不著。前兒那幾個兔崽子回信說,實在回不來,希望哥哥嫂嫂見諒。”
沈九回以微笑,表示理解,“來日方長,往後總能見到的。”
“好媳婦,多年不見,你竟如此通情曉意,越發叫人歡喜了。”婆婆應該是喜歡她的。拉著她家長裡短的聊,問讀了什麼書,修為到什麼境界,有沒有什麼難處等等。
沈九一一應答,表現得體,性子看著也是個乖巧溫順的,婆婆想沈九雖然在沈家姐妹中不出挑,但非常適合過日子。這就夠了。
公公對她也比較滿意。婆婆貢獻了資料值1,公公給了0.8,柳家在場的其他姻親加起來,也有1。
沈九還挺高興的,這攢著攢著就多了嘛。她就應該跟親戚們多說說話,沒話可以找話。
回門當天晚上,沈九夫妻住在問柳山莊,柳家不因兒子贅出去就另眼相待,還是保留了他原來的院子。兩個人來柳三院子裡之後,柳三將左右屏退院外,跟沈九說今晚月色光華很適合運氣修煉,他要打坐,讓沈九自行歇息。
沈九巴不得呢。累了一天,好在收獲些許情感值。她想了一下,柳家的看護和僕從還挺多,都可以發展成貢獻資料的物件,不過是打個招呼的事情,明天找個由頭給每人發一個小紅封,然後轉頭就走,又不長見面,這好印象不就深刻了,那情感值還不手到擒來?
只要捨得拿錢砸。
沈九埋怨自己,她從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或者說沈家從上到下油鹽不進,知道從她這兒刮不出油水,肯定不會對她另眼相待。
沈九現在覺得,感情值這玩意兒升起來也沒那麼難,現在收集也不晚。
想著想著人就開始迷糊,該是夢周公去了。
沈九的的猴子被安置在後院角落能擋風遮雨的小窩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窗戶上悄咪咪的翻進來,到她床榻跟前拿手輕輕拍沈九的胳膊。
沈九本來睡著了,被拍醒來,迷糊著問,“猴兒,出啥事兒了?”
猴子從來不在她睡著的時候幹擾她,除非有事發生。猴子眼神閃爍,努嘴比劃,沈九心裡咯噔又咯噔。這是她和猴子之間,只有彼此能懂的交流。
沈九穿好衣衫,推開房門,聶聲聶腳跟著猴子來到後院牆外。
柳三郎的院子後面種滿了柳樹,緊挨著柳家的演武場。柳樹剛好將演武場繞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倒是很適合隱藏。
沈九躲在樹幹背後,在夜色中靜靜觀察。
柳三郎跟著大伯在場上打的酣暢淋漓。一個使劍,一個拿槍。
沈九暗暗贊嘆,便宜老公大晚上可真夠精神的。不虧是勤奮的修行家,可惜修了個無情道。
兄弟兩個你來我往鬥法,也不知道是誰給誰陪練,數個回合下來,柳大棋差好幾著,柳三完勝。
將兵器扔回兵器架上,柳大就開始誇柳三,“老七呀,才三日不見,你這劍法又有長進,越發淩厲,可見這童子功法當真厲害。”
“害,虧得老子騙沈九說練無情道,才保住了童子身。不然可沒有這樣的成就。我就說嘛,唯有玄元訣童子功,才可盡快突破。”
“還得是你。可是.....這事兒你能瞞多久?若沈家九娘知道實情又該如何?哥哥實在為你捏一把汗。”
“我們騙她的又何止這一樁,慌什麼,虧得那沈九娘是個傻的。不然.....”
他沒說完,兄弟兩個會心一笑。柳大又說,“我看這沈九娘,也不是個難纏的姑娘,她和從前大不一樣嘍,小的時候跟著她爹來家裡,那可鬧騰,整的你三哥無處下腳,為著爹的顏面還要處處陪笑。虧得這一招李代桃僵,不然三郎的前程就毀了。”
“那不能夠,三哥可是全家的希望,他出息了,咱家必然興旺發達,誰也不能禍害他!”
兄弟倆有說有笑。柳大又說你難得來一趟,走,跟哥哥逛集市喝酒去。
“好嘞!今晚不醉不歸!”
沈九站在風中安靜的聽著,安靜的看著他們走遠。手上的指環些微震動,她拿起來看,柳大和不知是柳三還是柳七的資料值,略微下調。
猴子拉著沈九的手,將她帶回房裡,畢竟夜風吹多了,對身體不好。
沈九哪能睡得著呢,別的不說,在沈家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李代挑僵,沒人管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