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她倒好,剛隨軍就懂得事……
潘建蘋從石凳上跳起來, 戳著手指殺出去,叱道:“啥?我到家屬院住了快二十年,才第一回見你這種厚顏無恥的小姑娘!難怪能嫁到總政委家, 讓那個冷冰冰的四兒子娶你呢, 嘴皮子可真厲害!你先別給我帶高帽,領導們咋決定由不得我,單就說毛衣你收沒收吧?我表嫂前陣子就住在十一旅,親眼瞧見那啥莊政委的家屬,呂啥的在你們的活動會上織毛衣, 沒多久那毛衣就穿到了你身上, 所有人都看見了,還不止她一個!我就說呢,我家老葛前陣子明明說要提職, 怎麼忽然最近沒音訊了, 都跟你這樣做領導兒媳,那部隊還管理不管理、公平不公平了?真別佔著漂亮就不要臉!”
蘇麥麥聽得很氣憤,胸口的呼吸都緊促了。正當的提出質疑她沒意見, 但指著鼻子罵人不要臉,就沒必要客氣。
潘建蘋個子粗,冬天棉服穿得厚,那氣勢洶洶沖過來的模樣,嚇得賀昀連忙躲在蘇麥麥的身後。嚶嗚道:“媽媽,這個嬸子在幹嘛, 我怕。”
蘇麥麥穿書前學過幾年跆拳道, 力氣本來不算小,看著潘建蘋戳出來的手指頭,蘇麥麥就拍開一旁, 捏住她腕骨的兩側,冷淡道:“你還想說什麼,繼續說。”
一邊溫柔牽住賀昀的小手,寬撫的攥了攥。
賀昀難得和陌生小朋友一塊兒玩耍挖沙,可不想因為這一出吵架又把他嚇唬住。
潘建蘋手腕骨頓時發麻起來,奇怪了哎,這姑娘看著不動聲色,嬌美苗條的,咋來力氣掐人吶?
她暗暗痛得咧嘴,但周圍好幾個家屬在旁邊,可不能輸了氣勢。她就硬著頭皮,叫嚷道:“說就說,我怕你?我家老葛兢兢業業,臨時被你們十一旅莊政委截了胡,我還不能叫冤枉了?我可告訴你,別以為嫁給賀家老四就攀上高枝兒了,他心冷腸子硬,是總政委最不待見的兒子,小時候拿皮帶抽過他都不喊的硬骨頭,過兩年他膩了你,看你還有啥能的!才結婚就敢收禮了,都這樣幹部們別搞了,框框把禮物往你家送去吧!”
周圍的嫂子們也議論起來:“說得也是呀,之前誰知道總政委的四兒子在十一旅,這剛結婚,忽然就所有人都知道了,難保不是她故意放出的口風。不然以總政委的嚴格作風,誰敢給他家送禮去?寫檢討全體通報都是小事兒!”
蘇麥麥聽得好笑,直接反駁道:“這位嫂子都說了,以總政委的作風,誰敢送禮誰寫檢討通報。我不過一剛結婚的晚輩,在休假之前家裡長輩們的面都沒見過,哪來的底氣讓他聽我的話,提拔誰誰誰?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這件事蘇麥麥一定要解釋清楚,在原著裡,賀衍就是因為邱小芳背地收受賄賂犯下軍紀,而被連累轉業。
蘇麥麥一針一線不拿,可不能被人捕風捉影的誤會。況且這不僅關繫到賀衍和總政委的清譽,還跟她的未來打算掛鈎呢。賀總政委對四兒子賀衍並不信任,以潘建蘋這張嘴的傳播速度,沒準提前勒令賀衍轉業,到那時蘇麥麥從部隊辦理身份證的計劃就泡湯了。
蘇麥麥說道:“我並未對誰說過賀衍是總政委的兒子,私下怎麼傳開,我管不住旁人的嘴。莊政委的調動,我也不知情,但買下呂娟嫂子的毛衣,當時有好幾個家屬都在場,潘嫂子既然質疑,還請申請調查。不管是為著葛主任的工作,還是總政委與賀衍和我的清譽,這件事潘嫂子都有必要調查清楚。但在調查結束後,希望潘嫂子親自當著眾人給我道歉!”說完,就松開了攥在潘建蘋手上的力道。
雖然用了幾分力,不過她白皙的臉頰上看不出來一點用力的樣子。潘建蘋麻得雙腿一軟,忍不住坐倒在地上,哎喲哎喲叫起來:“你你你,你這姑娘你咋推人呢,摔碎我骨頭叫你賠錢!還不快扶我起來,你不扶我今天就不起了!”
“那你今晚就躺著吧,讓葛主任給你送兩床被子蓋。”低醇冷毅的嗓音穿透而來,人群裡多出了一道魁梧挺拔的軍裝,是開會回來的賀衍撞見這一幕。
“我媳婦平時提桶水都費勁,哪來力氣推嫂子你這麼大個子,別空口汙衊。”他話說著,將蘇麥麥和賀昀都擁在了身旁。
看得周圍的一眾家屬都驚呆了,這這…這,幫媳婦兒護架?是賀總政委家那個冷峻無情,說了多少門親都不要的老四嗎?
咋的突然懂護媳婦兒了,跟變了個脾性似的!
明明賀衍親眼見過蘇麥麥單手拎起十幾升的大水桶,她很有力氣好嘛!
不過既然大佬出面,蘇麥麥就配合配合,於是也裝作柔弱無辜小白兔,挽住賀衍的胳膊回去了。
走在路上,賀衍問她剛才出了什麼事,怎惹上潘建蘋那個刺頭了。家屬區裡,誰惹潘建蘋誰沾腥,那就是個只能吹捧,不能招惹的橡皮糖角色。